「这里气味不太好,」汉堡嗅着鼻子,低声说:「我闻到了不干净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有鬼……不,感觉不像是鬼……」
聂行风揉揉额头,汉堡的灵力跟张玄不分上下,总是介乎于很高超跟很糟糕的界线之间,他现在已经以切身经历确定这里有鬼了,汉堡大人却依然是这种不肯定的口吻。
身后响声传来,聂行风的肩头再次被撞到,不过这次是人,比他更晚来的一对貌似情侣的男女顺着走廊匆匆跑过去,擦肩而过时聂行风听到男人抱怨女人因化妆耽误了时间,中间还夹杂着汉堡的嘟囔声——「不是鬼,对,我确定不是鬼了……」
既然汉堡说得这么肯定,那刚才被撞到或许是他的错觉?
发现自己的多疑,聂行风感到好笑,但他的笑容马上就收敛了,萤幕里光线划过,一瞬间照亮了他身后的走廊,他看到地上趴伏着一只状态异样的动物,像是山猫,但又比山猫大了好几倍,毛皮上的豹纹随着它的呼吸声上下微微起伏,它似乎也注意到了聂行风的存在,无视周围的观众,绿莹莹的眼眸直盯着他,散发出属于野兽的狠戾色彩。
「董事长大人,您怎么了?」
荧幕灯光转瞬即逝,汉堡的询问让聂行风回过神,再细看时,那怪物已经不见了,走廊空荡荡的,让聂行风怀疑刚才只是灯光造成的幻象。
身边依然流淌着冷意,像是有人在用恶毒的目光窥探自己,可是聂行风再度转身,既没再看到鬼怪,也没找到那恶意的目光,但这次他敢肯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那气场太熟悉了,熟悉到他自己也曾拥有的程度。
难道傅燕文终于沉不住气出现了?
聂行风握住犀刃的柄端,屏气做出随时出刀的姿势,但周围除了让他不适的阴气外什么都没有,按说傅燕文出现的地方不该有阴气,就在他对自己的判断抱有疑虑时,附近传来抱怨声,指责他站在那里妨碍到大家看电影,聂行风只好放弃找寻,照影票上的座位号往前走,又小声问汉堡,「刚才你有没有看到傅燕文出没?」
汉堡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爪子里的纸上,随口说:「没有,放心吧董事长大人,那家伙是孬种,他不敢在人多的地方现身的。」
聂行风对这个判断报中立态度,又问:「那类似猫的怪物呢?」
「也没有……」汉堡回答完,突然一拍爪子,「啊,我明白为什么我感觉这里气味不对了,原来不是鬼,是妖,这里有妖作祟,吃了人又吞了人的魂魄,所以就……」
接下来电影里的声音太响,汉堡的话被盖了过去,不过聂行风大致明白了,如果汉堡的判断是正确的话,那傅燕文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对付他,而是除恶的,那女鬼指引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傅燕文跟钟魁的画皮面具以及老太太的死因之间有什么关联?
心头被各种疑惑缠绕着,聂行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看得出这是家比较旧的剧场,陈旧的硬板椅让人坐得很不舒服,但神奇的是观众并不少,也许是出于怀旧心态吧,他想着,就听身旁传来吃爆米花的声音和对话声,看打扮是刚才撞过他的那对男女。
他们的衣着比较老式,很容易分辨出来,女人正在往嘴里塞爆米花,又跟男人嘀咕:「好期待好期待……」
「期待见鬼,神经病啊你!」
「又不是我说的,是大家都这样说,你不信的话,那为什么总有人失踪?」
「那是电影院搞出来的噱头,要是真有那么多人失踪,这里早被封了,三流杂志写的东西你也信,真无聊。」
「可是……」
电影声音太响,两人的对话聂行风听得断断续续,似乎说这里闹鬼,有人失踪,但剧场里六成以上的座位都坐满了,看来闹鬼的说法不仅没人信,反而起到了宣传效果,否则不会连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电影都这么卖座。
之后女人又说了什么,聂行风听不清,见钟魁跟银墨还没进来,他交代汉堡去看一下,汉堡领命,把身形变得更小,以大家无法注意到的状态飞走了。
大荧幕里的画面还在不断变换着,剧情才刚刚进入正题,讲的是某个边城小镇里居民连续失踪,当地官员怀疑是鬼怪作祟,请法师来除妖,但拜托的书信送出的当晚,鬼怪就冲进他的卧室将他吞食了,那妖出现得很突然,弒杀的场景又太血腥,将周围的雪地染得一片赤红,精心打造的场景成功地刺激到了观众的神经,剧场里不时传来一阵阵尖叫声,聂行风身旁的女人也吓得手发抖,导致不少爆米花泼到了他身上。
这时萤幕上才打出那个毫无新意的电影名字,配合着凄婉又阴森的古风曲调,聂行风打了个哈欠,有点怀念跟张玄一起看恐怖片的时光了。
抛开不知所谓的剧情,电影的取景还是满赏心悦目的,黄沙碧水白雪红阁,如果不是时不时冒出一两个阴森森的鬼影,聂行风大概会把电影当风景片来看,属于傅燕文的气息完全消失了,聂行风的心静下来,忍不住好笑自己怎么会在大敌当前之际还有闲情来剧院看鬼片,想给钟魁打电话,手探进口袋来回摸了几遍,却没找到手机。
刚才跑得很急,不知是不是忘在车里了,聂行风暗叹自己的大意,见汉堡一直没回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