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吵吵个没完,岳骁上去劝,总算把罗冬东摁在了小胖子旁边的座位上,离苗苗也不算很远不是?
小屁孩们糟蹋完了满桌子的菜,安母提来一个大蛋糕,小屁孩们都站起来看着她切,一个两个的脖子伸得老长,平时只能隔着百货公司的橱窗才能见到的稀罕吃食,今天终于能尝尝味儿了!
国内当下的蛋糕工艺并不成熟,蛋糕烤得硬邦邦的,粉色的奶油更是凝成了一层硬壳。
温艾把奶油壳掰下来当饼干吃,嚼巴嚼巴还有点儿意思,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
“吃我的吧。”岳骁把自己那碟蛋糕推给他,“干净的,我还没动过。”
温艾看他一眼,掰走奶油壳,把剩下的蛋糕胚连同自己那份一起推过去:“公平交换。”
省得欠你人情。
岳骁笑了笑:“好,公平交换。”
弟弟开心就行。
罗冬东见他俩让来换去,学人的坏毛病又起来了,抓起自己的蛋糕,越过小胖子,扔进苗苗的碟子里:“我的给你吃!”
小胖子啃蛋糕的动作一顿,为难了半天,最后被罗冬东耀武扬威的眼神一刺激,忍痛割舍了手里还沾着口水的半块蛋糕:“苗苗,我的也给你!”
苗苗无语地瞥他们一眼:“幼稚!”
小姑娘赶时髦,成天想着保持身材呢,才不吃这些容易长肉的东西。
小胖子见她不要,把自己的蛋糕拿起来接着啃,顺便把罗冬东那份也给他拿了回来:“喏,你的。”
罗冬东看了看蛋糕,又转头看了看小胖子:“喂!你叫什么来着?”
“陈飞阳。”小胖子抹掉嘴边的奶油,“我叫陈飞阳。”
同学们围着桌子吃蛋糕,学习委员突然提议:“我们一人给班花说句祝福语吧,不许带重样的!”
大家都说好,就按座位顺序挨个来。
“祝班花心想事成!”
“学业进步!”
“大吉大利!”
“长命百岁!”
“……”
大半圈轮下来,轮到了一个语文特别不开窍的内向小女孩,她憋了半天,最后磕磕巴巴道:“祝班花……百年好合……和班草……”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这下子,班里的同学又是拍桌大笑又是敲筷子起哄,闹得温艾脸都红了,一半儿是气的一半儿是羞的。
岳骁偏过头,见温艾垂着小脑袋跟个可爱的红果果似的,突然觉得百年好合用在他们身上也挺恰当,左右他都会保护弟弟一辈子。
结束了生日宴,安父帮温艾把小朋友们送的一大堆礼物提回了家。温艾蹲在房间里拆礼物,拆到一半儿就累得不想动了,家里什么都有,什么也不缺,他领下大家伙儿的这份心意就好。
温艾站起来往后退,直到小腿肚碰到床沿,张开双手顺势往后一倒,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岳骁洗完澡回来,看了看角落里未拆的礼品盒,边擦头发边走到床边坐下:“不拆了?”
温艾一沾床就懒得话都不想说了:“嗯。”
岳骁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转头看他:“不喜欢吗?”
温艾闭上眼睛,气若游丝地又“嗯”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温艾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突然听见岳骁道:“其实我也准备了礼物。”
“你?”温艾睁开眼睛,腾地一下坐起来,“那干嘛还藏着掖着,早怎么不给我?”
“怕你不喜欢。”岳骁一弯腰把地提起来,翻出文具盒,从里面捻起一条细红绳做的项链,往温艾面前一送,“给。”
温艾没有接,用手摸了摸红绳下面挂的坠子,一匹用竹片雕出来的小马驹,正姿态轻盈地扬蹄奔跑,竹片很厚实,正面是竹青色,背面是米白色,边边角角被磨得非常圆滑,一点儿都不膈手。
温艾想起来了,他是78年出生的,正好属马。
岳骁有点紧张:“喜欢吗?”
温艾抬起眼皮看了看他,脑袋低下去和身体呈一百二十度角。
岳骁拎着项链光看着,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傻愣着干嘛?”温艾催促,“帮我戴上呀!”
“哦!”岳骁心中一喜,笑着把项链挂到了温艾脖子上,“好了!”
“笨头笨脑的,等得我脖子都酸了。”温艾仰起头转了几圈脖子,拨弄了一下胸前的小竹马,小声嘀咕,“什么品种的马是绿的啊……”
“那要不……”岳骁犹豫道,“我把上面那层竹片给你削掉?里面的木头是浅色的。”
温艾的手指在光滑的竹皮上摩挲两下,摇摇头:“算了,就这样儿吧。”
岳骁笑起来:“成,听你的。”
温艾把小竹马攥进手心,视线往岳骁手上瞟:“你做了几天啊?”
岳骁的手立马跟含羞草似的合了起来,十根手指头都躲在拳心里不出来:“一个星期左右,主要雕废了两个,耽搁了时间……”
“用美工刀雕的?”温艾把视线移到岳骁脸上:“没受伤?”
“美工刀容易折断。”岳骁摇摇头,“我从爸爸的工具箱里拿的锉刀,慢慢磨的。”
“哦。”温艾挪到床边下了地,从衣柜里取出睡衣,“我去洗澡了。”
“你去吧。”岳骁坐在床边看着他,等他快走到门口了突然冒出一句,“竹片不怕水,你不用取下来。”
“知道了。”
关上浴室门,温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