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小骨被白子画那冷厉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看得杀阡陌心疼的要命,马上走过去搂住小骨,狠狠瞪了白子画一眼:“你凶什么?刀剑无眼难免有所损伤,技不如人难道还要怪在小不点的身上?”
“姐姐别说了……”
小骨失手打伤了舞青萝原本就愧疚得很,现在又看到杀阡陌为了自己和师傅争执,愈发手足无措起来。好在舞青萝为人爽直,并没有太过介意此事,反而是另外一件事让她更加在意:“千骨,我发现你醒来之后,功力好像比之前精进了不少,你该不会昏迷的时候都在偷偷练功吧。”
“我哪有……”
小骨连连摇头否认,然而舞青萝的这句话显然引起了白子画的注意。他的余光轻轻落在小骨身上,不动声色地将她上下审视了一番。而小骨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连忙挽起舞青萝的手臂道:“都是我不好,马上都要仙剑大会了还害你受伤,我陪你去桃翁那里看看吧。”
“哎,其实没什么事啦……”
舞青萝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骨硬拖着离开,望着她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白子画心头的忧虑又加重了几分。
小骨今日的所言所行实在有些反常,这会不会是受妖神之力的影响?
“喂,白子画!”
杀阡陌见他眉头紧皱地往回走,上前一步拦在他的面前:“你刚刚说的心窍之血能帮小不点渡劫是什么意思?”
白子画一心思索着小骨的事,几乎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他看杀阡陌神色焦虑,显然是真的万分担心小骨,一时之间又有些后悔自己贸然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
当年他为了救小骨,不惜耗尽功力,甚至容貌尽毁,以他对小骨的感情,或许真的会……然而,若要以命换命,就算小骨安然渡劫,日后知道这是她的杀姐姐拿命博来的,她又当如何自处?
不过且不论此事是真是假,既然与杀阡陌有关,也应当告知于他。这段时间的种种变数已让白子画隐约感觉到一场惊天阴谋已然展开,他们所有人都身在局中,若不想被人操纵,唯有步步为营。
“当日小骨昏迷,我前往瑶歌城拜访异朽阁主,他说妖神南无月尚在人世,而小骨之所以昏迷时因为南无月想夺回妖神残留在小骨魂魄中的灵识,他如今肉身已成,倘若夺回了妖神灵识,便能打开封印洪荒之力的法器。到那时妖神出世,六界必将大乱。”
“南无月?他不是早就被你杀了?”
白子画轻叹一声,将此中缘由又细细说了一遍。杀阡陌闻言沉默片刻之后方道:“东方彧卿之言不可尽信。”
此人心机之深,恐怕六界之中无人可比。尽管他对小骨并无恶意,但难保他不会像当初一样利用小骨。所以对于他,不得不有所提防。而这点杀阡陌与白子画不谋而合。
“我如今怀疑他就是指引少谷子利用骨哨引你出关之人。异朽阁主通晓天下之事,唯有他才知道你闭关之处,也唯有他通晓血契禁术,只是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为何,我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区区一个异朽阁主竟敢如此算计我。”当初在太白初遇之时,杀阡陌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此人居心叵测,并非良善之辈。尔后发生的一切也证明杀阡陌的预感不错。从前是他们疏于防备,才会被东方彧卿所蒙蔽,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放过他了。
“对了,你之前说渡劫需要至阴至阳两物,其一是我的心窍之血,那其二呢?”
被杀阡陌突然问到这个,白子画语气一滞,随后才慢慢道:“其二是眼中之泪。”
“嗯?这个有意思。”杀阡陌低声沉吟道:“永巷长年怨罗绮,离情终日思风波。湘江竹上痕无限,岘首碑前洒几多。人去紫台秋入塞,兵残楚帐夜闻歌。朝来灞水桥边问,未抵青袍送玉珂。此八者所言皆是泪,就是不知你所指为何。”
白子画微微一怔,似乎未曾想到七杀魔头竟有如此诗情画意的一面。可就在怔住的这当儿,杀阡陌突然凑近过来,望着那张近在咫尺带着戏谑笑容的面孔,一向处变不惊的白子画感觉到自己心猛地一跳。他说不清那刹那间划过自己心头的是怎样一种异样的感觉,虽然是那么轻微,那么不经意,但是却又是那么奇妙。
“白子画,若我没有记错,你的功体似乎……”
“咳……”
不等杀阡陌说完,白子画咳嗽了一声,转身就往琴室方向走去。杀阡陌似乎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了什么端倪,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忽然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哈,白子画,这东方彧卿定然是在拿我们寻开心吧。要我的心窍之血有何难,但若有一日能得到你长留上仙一滴眼泪,我必要昭告六界,让天下人都知道。”
然而此时的杀阡陌又怎会知道,为了东方彧卿这一句话,将来的他们要付出多少代价。
☆、西极魔域 再现人间
在将白子画狠狠嘲讽了一番之后杀阡陌便惬意地回到房中小憩,一直到日落时分方才醒来。也真是难得他被困长留还能如此逍遥自在,真的把这绝情殿当做圣君的行宫了。
“主人。”
杀阡陌正坐在妆台前梳理长发,忽然看到火凤的身影出现在镜中,眼中骤然掠过一丝神采,连忙起身走上前道:“我交代的事你办的如何?”
自那日封渊一别后,杀阡陌虽然随白子画回到了长留,但暗中命火凤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