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父冷冷一哼:“作孽!”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远。
卫鸿僵了一下,却不说话。
电话那边关烽敏感的顿了顿,问:“没事吧?你跟谁在一起?”
“没,”段寒之挑起一边唇角,半笑不笑的样子,“没事。”
段寒之家房子落座在一家黄金地段的别墅小区里,朝向、大小、设计都没得话说,在内部装修上绝对体现了段寒之的个人风格,可以说当初在搞装修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有朝一日他会和别人一起住在这里。
“这房子是谁买的?”卫父绕这别墅花园的门转了一圈,才不疾不徐的开口,语气中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段寒之一边拿钥匙开门,头也不回,淡淡的道:“我。”
“……这,这多少钱!”
卫老爷子虽然很看不起“戏子”的工作,但是却知道他大儿子已经很能赚钱了。只是他绝对没想到著名导演的钱一般比演员要多,段寒之的身家是卫鸿的十几倍。区别只在于卫鸿会计划投资,而段寒之从不关心钱花在了哪里——他只关心他身体保养得够不够好,生活的够不够舒服。
老爷子认为,现在儿子已经被同性恋给勾引了,那么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夺回儿子的心,另外还要保住儿子的财产不会居心叵测的同性恋给骗走。
段寒之知道老人家在想什么,这是非常世俗也非常正常的想法。哪怕是在男女之间,父母也会暗地里打听这些问题。但是就算这样,他还是忍不住在眼底闪过一丝类似于嘲讽的意味。
“我出道第八部影片的三分之一票房,是当时这座房子的市价。”段寒之打开门,大步走进客厅,“那个时候卫鸿可能还在上中学。”
最后一句话他可以不说的,但是他仍然忍不住说了。
客厅是段寒之的自留地——一个小型篮球场,他压根没打算在客厅里接待任何人。这明显超出了卫父卫母对于家庭布置的理解,卫母绕着篮球场走了一圈,忍不住责怪:“卫鸿,你怎么能把家里搞成这个样子呢,球场怎么能建在家里呢?太乱来了!”
卫鸿这会儿机灵了,立刻说:“妈,是我喜欢在家里打球来着。”
“看看这个,还有这个,电视机怎么能放在篮球场边上呢,万一打坏了电视怎么办?”卫母心疼的抚摸那座落地小型家庭影院放映机,“还有这么多碟子,你们搞这么多碟子在家里干什么?为什么都不放好?还有这张跟这张,都是一样的,哎呀这一套都是一样的!你们相同的东西买这么多干什么?不浪费钱吗?钱不是好赚的,怎么能乱花钱呢,真是的!……”
“一套看一套收一套珍藏,其他的以后送朋友。”段寒之不紧不慢的道,“我楼上还有一间专业放映室,两座墙的碟,三千张。”他一把推开起居室的门去换衣服。
卫母张口结舌了半晌,忍不住回头数落卫鸿:“你们怎么能这样瞎搞!瞎搞!”
卫鸿对父母来视察工作这一点心里也不舒服,但是无奈那是自己妈,只得皱了皱眉强自按捺:“妈,我是演员他是导演,这个是工作,没办法的。”
“什么没办法!同样的东西买那么多张,怎么叫没办法?哎呀你从小就是,一点都不知道家里生活辛苦,想要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大人了还一点都不懂事……”
卫母一边唠叨着,一边在偌大的房子里乱转,结果一不小心进了一扇半开着的门,段寒之正好脱下贴身衬衣,光 裸着上半身准备换上长袖t恤,结果卫母正好撞见:“哎呀呀呀!”
段寒之更吓一跳:“谁?”
卫母惊慌失措,夺门而出,卫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怎么了怎么了?”
卫鸿也跑过来一看,段寒之惊魂未定的抓起上衣囫囵一套,胸口还大起大伏着,“这,这……”
“误会误会!他换衣服!”卫鸿赶紧把父母往外边带,“平时我们都不关门来着,平时没有外人来……”
卫父却在这时爆发了:“什么叫外人,爹妈算外人吗?你亲生的爹妈倒是成外人了?卫鸿你小子,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给我胳膊肘往外拐!恶心!下流!我们哪点对不起你,你要丢尽我们卫家的脸?啊,你给我说清楚,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卫鸿张口结舌:“我,我一时口误……爸,您这也太强词夺理了吧……”
段寒之懒得介入他们家里人吵架,就不疾不徐的披上外套,坐在床边,抽出一根烟来点。谁料这场争吵他注定逃不掉,他四季衣物多,光出席正式场合的正装就装满了一柜子,皮货全都挂着,羊毛东西全塞在衣橱拐角,稍微好伺候点的棉质外套、上衣、牛仔裤就随便扔在地毯上,袜子围巾皮手套之类小东西更是东一只西一只。卫母一辈子收拾家务收拾惯了,忍不住又唠叨:“家里怎么能这么乱呢,你们都不收拾家里吗,总要有一个女人来做家务事才好!衣服也买的太多了吧,好端端的大小伙子两套换洗不就够了吗,要那么多衣服裤子干什么?真是太浪费了……遭雷劈呀你们……”
段寒之把烟一弹,慢条斯理的道:“伯母,这是我家。”
卫母一哽。
“这是——”段寒之顿了顿,眼角冷淡的环视四周地上,“我的东西。”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您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