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惊愕未曾散去，容月磕磕巴巴问道：“为……为什么？什么……人做的？”

“原因尚未查清。”慕珩的语气很是平淡，伸手轻抚着容月的脸安慰她。

“那他们现在的安危呢？有保证吗？你要多久才能找到他们？还有那个沐清歌……”

容月一不小心就说出了沐清歌的名字，想收回来已然来不及，只能强硬的转移话题，“那个沐清歌，我今日见到他了。”

“嗯，我自会留意他。”

“慕珩……”

容月撕咬着唇瓣，想开口又不敢说，只得试探性的问道：“你跟沐清歌，究竟有多大的仇？”

慕珩浑身的气息会冷下来，在容月意料之中，可每次看到他这样冷冰冰没有感情的样子，她还是会觉得开口。

他的嗓音如冰水清寒，“沐清歌是当年率众伏击慕玹之人，当年陪着慕玹来明楚国的人，几乎都命丧于他手中，若非局势所逼，慕玹也不可能会活到现在。”

“慕玹为沐清歌所逼迫……”容月将脑中纷乱的信息捋了一捋，以沐清歌的身份，他要跟慕玹作对，那只可能是身后有更庞大的力量，要除掉慕玹。

否则他一个世子，怎么会权力大到能够除掉慕玹身边所有的人，只留他一条命苟延残喘？

“那……那你呢？”容月知道这个问题很为难，可她实在忍不住心底那股纠结问了出来。

慕珩答非所问他一早就察觉了，她问他与沐清歌有什么仇，他却只说了慕玹。

她能够体会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慕玹，而慕玹是西凉王朝的皇子。

虽说不受宠被发配到明楚国拘禁，却到底还是一个皇子。

那慕珩呢？

他又是什么人？

他在沐清歌与慕玹之间，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为什么他不能与沐清歌相见？是害怕沐清歌看穿什么？

他背后的秘密……到底有多少？

明明答应不逼他说出来，可容月心底爆发的这一团团疑问像火球似的攻击着她，终究让她忍不住冲动了。

“我？”容月跟他隔的很近，将他眼底的嘲弄和夹杂其中的浓烈杀意看的清清楚楚，“我在沐清歌眼中，应该是个死人。”

所以，他才不能跟沐清歌相见！

“死人？为了保护慕玹而死？”

慕珩点了点头，将眼底那一抹浓烈的恨意隐去。

他不想让容月看到他的沉重，和他的背负。

有些事，他也不愿容月知道。

容月以前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男人，他要跑到明德帝身边当一个奸臣宦官，尤其是慕珩这样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不得了的男人。

可现在……

她好像突然明白很多事情。

抱住慕珩的腰，容月咬了咬唇，满脸的心疼，不知该用什么语言来表达。

她脑中一刹那白光闪过，她说出了自己很久以前就想说的话，“慕珩，我想给你一个承诺。”

慕珩浑身危险的气息渐渐散去，面上笼罩的冰雾也慢慢被拨弄开来，他的嗓音低沉嘶哑，带着一股无言的诱惑，“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