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动的手脚,还要别人来说吗?
与其搏一个深不可测的帝王会大发慈悲突然转变心意放他一马……便是秦攸也不敢赌,他身上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命,他若死了,宁韶也不会活下去,秦攸丝毫不怀疑宁韶会自裁,毕竟原身斩首之后,宁韶都自戕了,何况是他。
在皇帝面前讨生活太难,是时候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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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一个大新闻叫京中众人个个睁大了眼睛——煊王爷在大街上骑马时突然晕倒从马上栽了下来,幸好有功夫高强的侍卫保护,好险才没让马儿踩了,当时便送了回府,没过一刻钟,京中便炸开了锅。
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各种人员心思不一,煊王这是染了什么重病,还是……但这大新闻还来不及变成众人茶余饭后结合自己的脑补编造出的故事,从王府之中出来的淳于大夫却说了,煊王是热气入体——中暑了。
等着看热闹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就像是听到邻国说要进贡奇珍异兽,一个二个全都伸长脖子等着看,结果就送来一头国内随处可见的黄牛一般,只觉得蓦然一下就失去了看戏的好心情,随后就是一声莫名的酸话,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哟,天气热了都能生病,哪像那些农民们,大热天还要劳作,不就是中暑,睡两天就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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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煊王府之中却不平静,皇帝站在秦攸躺着的床边,面色铁青眼睛像是结了冰一般,常驻王府的太医满头的汗,与皇帝一同来的院判也是伏地跪着不发一言,身边跪了一地的仆从下人,噤若寒蝉,心中只盼着自家主子能够像太医所言,在服药后一个时辰内醒来,以免盛怒的帝光迁怒与他们。
宁韶跪在离床最近的位置,心中焦急如焚,中暑那是对外人的说法,他看到的场面比中暑严峻了一万倍,他怎么能不担心!秦攸……为什么一点都不告诉他呢?赐毒酒那时候说的,后来被秦攸含糊了过去,不想竟是真的?
这样严重的病症,抓紧了衣袖,宁韶的心抽了一下,痛的厉害,秦攸他,难道又要……不,一股绝望从心底升起,宁韶姣好的面容全绞在一起,有些阴森可怖,随即头中一阵剧痛,似乎一只猛兽正在挣脱锁链一般,张牙舞爪的在他头颅内肆虐,将他伤的浑身是血,每个思绪都像是撕裂一般的痛。
皇帝身子有些不稳,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然突突起跳的太阳穴,压住头中传来的莫名刺痛,还未来得及说话,眼前似乎闪过一些画面,不待秦诩仔细去看,却已经消失不见,秦诩的眉头紧紧皱起来,心中有种沉重的感觉,压抑的他几乎喘不过气,心中的郁气似乎就要到达顶点,就在秦诩阴鸷的目光盯上宁韶及王府众人之时,床上人的一声模糊不清的嘤咛,让皇帝一瞬收敛了所有怒气。
秦攸睁开眼睛,身体一时的虚弱,让他的眼前不甚清楚,只看得个大致形状,这里是……王府,秦攸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发展。
很快就看见了床边的身影,秦攸直觉的扯出一点笑弧,吃力的抬起一只手,手被另外一只大手握住,温暖传进了秦攸心底,秦攸动动嘴唇,“阿韶,我嘴里好苦,你快……”
秦诩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拉着秦攸的手不动声色,眼神不着痕迹的瞥了地上跪着的宁韶一眼,在秦攸床边坐了下来,秦诩伸手试了试秦攸额头,开口道,“没听见你们主子的话吗?拿点蜜饯水果什么的过来。”
鲍明一听,立刻叩身奉上了桌上的果盘。
秦诩放开了秦攸的手,选了一枚荔枝,亲手剥了分开果肉,除去了果核,凑近了秦攸半扶了秦攸靠在自己肩上,也不顾荔枝汁水落在手上,凑到了秦攸的唇边,温声道,“吃吧。”
将果肉含进口中,秦攸抿了抿唇,眼前早已经清晰了起来,他竟然将皇帝的身影认成了宁韶。这些皇帝又能给他记上一笔了。他原以为皇帝派亲近的人来就是极限了,谁知道皇帝竟然亲自来了。
吞下果肉,秦攸抬眼看向秦诩,虚弱道,“皇兄?你怎么亲来了?咳咳——”
秦诩连忙将秦攸推了远些,轻轻拍打秦攸背部,让秦攸舒服些,待秦攸止住咳嗽,已经是两眼泛泪,神色有些灰败。秦诩一看就知道不好,面色一沉道,“你们都下去。”
“太医留下。”众人站起之时,秦攸慢慢开口,抬起眼睛,却见宁韶真红着眼睛,秦攸的声音终于带了些生气,唇边勾了一抹笑道,“阿韶,你也先去吧,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宁韶看了看秦攸,秦攸的眼神是他熟悉的,充满温暖的爱意,还有些许安抚,安然的眼神,又看了看皇帝,低头与其他人一同退了出去。
出了外殿,宁韶叫住退出就守在门边的左笑言,站在左笑言面前,宁韶的眸子之中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深邃,“左侍卫,王爷这事你之情吧?”
说罢睨了左笑言一眼,率先向偏殿而去。左笑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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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退去,秦诩才沉声问道,“小攸,你是不是,瞒了朕什么事?你的病情,是不是之前一个月都从没好过,只是瞒着朕,没让朕知晓?前段时间都好好的,一下怎么会突发如此严重?”
“皇兄不要生气,臣弟没故意欺瞒皇兄,只是……”秦攸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臣弟只是早有准备罢了,当初淳于大夫、章院判等一应医术高强的人,都说臣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