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围住。
闵衍眯起双目,回首轻笑:“这是何意?”
“请闵衍国师莫要怪罪。王爷马上便出来了,各位还是回灵堂罢。”
洛自醉瞥了重霂一眼。在场恐怕没有人能拦得住这位国师罢。
重霂狡黠地笑了笑,伸手拉过他,向著那群乌衣卫冲去:“师父请息怒!”
闵衍抬眉回望,笑吟吟道:“徒儿,师父我心情好得很,这不正要去帮景王殿下更衣麽?”
“师父怎能做那等事情。让徒儿去帮忙罢。”
管事脸一白,想是没料到拦下一个又来一个:“圣童请见谅,王爷实在不喜生人近前……”
洛自醉微笑著反扯住重霂的袖子,道:“闵衍国师,既然景王殿下如此厌恶生人,我们便回灵堂等著罢。时辰还未过,葬仪还来得及。”横竖也是追不上了,这些乌衣卫满身煞气,不似善类,恐怕会拼死伤人。
“不喜生人近前?”闵衍笑哼了一声,袖子轻轻一甩,“那麽,就在这里罢。”
刹那间,大地轰鸣起来。远处的宫殿犹如被人连根拔起的树木,斜飞上半空,而後坠落在附近的花园中。
门和墙都不见了,器具摆设却纹丝未动。自然,里头没有半个人。
管事大骇,连退了数步。
“你家王爷似乎并不在寝殿中。”闵衍笑道,轻轻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他这动作看似随意,下一刻,剩下的床榻屏风案几却全都掀倒了,满地青砖竖立,如箭矢般飞落远处。转眼间,偌大一座宫殿便被拆得干干净净。
轻风拂过,尘土飞扬,一条暗道赫然在目。
“这种时候,你家主子还有外出游乐的心思,真是佩服。”
管事呐呐无言。
闵衍慢条斯理地整好衣袍,回身笑道:“此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人竟敢违背朝会决定,公然叛乱。灵王殿下,发兵讨伐罢。”
“的确,无视凤凰血仪式的结果,便是蔑视我三国皇室和四位国师,断然不能姑息放过。”
“灵王若备好檄文,便来圣宫盖印罢。”
“我三国会不惜一切支持平叛之战。”
“多谢三位陛下。”帝昀拱手行礼,颔首告辞了。
闵衍复又回到灵堂内,重霂拉著他的袍子,低低地说著什麽。他静静地听著,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突然望了洛自醉一眼。
洛自醉微怔。只这一眼,他仿佛就已看透了他藏著的所有事情。这种妖异而犀利的眼神,他还从未见过。无怪乎重霂说他家师父是四位国师中手段最为厉害的。
接下来,闵衍继续主持葬礼。而贵客们在主人消失的情况下祭拜了亡灵。
此期间,闵衍与平常并无二致。然,洛自醉却很清楚,他已经对摇曳起了防备心。他的说服力,比他们这些小辈大多了。
景王帝邺:尝自诩忠良,然首朝之後,连夜潜逃叛离新帝,此为不忠也。其麾下五十余臣属,弃者三十人,此为不义也。曾获先帝器重,待如亲子,封王加爵,然先帝崩,不思报恩,软禁太子,此为不孝也。其兄汝王身故,尸骨未寒,葬仪未始,业已遁走,舍亡兄於灵堂,此为不悌也。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不悌之辈统大军百万,视皇威於无物,豺狼野心,天地可昭。
各州郡府当厉兵秣马,伐逆除贼,以匡社稷,复我献辰!
九月上旬,献辰汝王身故的消息方传开不久,灵王帝昀便发布檄文,昭告天下,讨伐叛逆。措辞严密且处处含著愤慨的檄文上,盖有三帝之玺印,足以证明其权威,以及云王灵王派登上朝堂的确定性。
灵王在角吟城楼上宣读伐逆檄文後,三帝的圣旨与国师们的申明迅速张贴至献辰全境。不久,黎民百姓人尽皆知景王背叛之事。
没过两三日,不知身在何处的景王也派人四处宣扬,散发檄文,指责国师与帝皇们偏帮云王帝无极,有失公允,致使汝王身故。他当负起兄仇,务使献辰不落入卑劣小人之手。
双方相互谴责,但正义之名显然已落在云王灵王的伐逆大军旗上。
而战事也一触即发。
檄文发出当日,洛自醉与後亟琰受帝昀所邀,来到云王府,参加作战议事。
依照云王府惯例,议事仍在湖中小榭中进行。
三位帝皇、洛自省、洛自醉都坐在里进,静静倾听著外进的议论声。
“都城西面群山延绵,山体坚硬,难挖密道;南面有湖泊,拦住去路,且接近我军驻扎之处;惟有北面与东面方能靠密道脱身。”
“敌营的密道错综复杂,一时半会也难以确定究竟通往何方。”
“北面有座郡城襄州,以多产粮食闻名,城守摇摆不定多时。想来他们在那里出现的几率很大。”
“不错,那附近较为开阔,人数多的优势易於发挥。”
“虽是如此,但因身处开阔之地,难於防守。东面原野尽头有座山城驿州,易守难攻。不过,山路崎岖,大量粮草很难运入城内。”
“殿下,东北面不是齐州城麽?”
“对,齐州,四面环山,离襄州近,想必粮食能通过地道运入。”
“若是山林战,於我有利。”
“不过,对方也可能设好了陷阱等著。”
“无论哪座城,王兄都讲解过许多战法与攻守利弊。各位将军没有忘记罢。”
“是!臣等时刻不忘云王殿下的指点。”
“方法毕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战时须得靠各位的判断,诸位可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