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脸色更白了，依旧是腿不能动，进退维谷的情形，跟几年前几乎一模一样，“我们跳下去……会死。”

“不会的，墨墨，有我在，跟之前不一样。”楚琰看到追兵渐渐逼进，知道没有时间继续安抚怀里的小猫，“闭上眼睛，相信我。”

别无选择，身体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令林墨眩晕，伴随着头上响起的枪响，林墨觉得肩头一痛，紧接着就是入水后的巨大冲击力。

记忆的空白袭来，林墨再次醒来是在医院，能在险境时晕过去，晕过去之后能再次醒来，醒来时还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林墨发了很久的呆，才慢慢想起之前的事情，摸摸肩膀，果然已经包扎好了，手上还扎着点滴，转头环视房间，在角落的椅子上发现一个打瞌睡的人，那个人林墨隐约有点印象，似乎是楚琰手下的一个小弟。

小弟边睡边点头，最后“哐”地一下脑袋砸在旁边的桌子上，猛地惊醒了。

林墨：“……”

小弟见林墨醒过来，急忙起身，“嫂子，你醒了？”

“嗯……那个，楚琰怎么样？”

小弟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说了，“楚哥现在还在昏迷，我们在巴西境内亚马孙河畔发现你们的，当时……”

当时楚琰一直护着林墨，入水前林墨肩膀中的子弹，是先穿过了金主大人的身体，肺部被击穿，入水后林墨陷入昏迷，也是楚琰在江水中护住他。肺部重伤，左臂骨折，大量失血，溺水加上长时间没有休息，导致两人被救起来后楚琰几度陷入休克。

林墨沉默看着输液管，看液体一滴一滴低落，注入血脉。他在陷入昏迷时感觉自己身体在江中沉沉浮浮，仿佛几年前，但又有些不一样，因为他一直被人紧紧搂住，他听见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墨，别怕，有我在。”落水的人身边能有一根浮木，是救赎，是新生。

“我能去看看他么？”

小弟为难，“楚哥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不能随便探望，而且嫂子你脚上的伤也不方便……”

“我就隔着玻璃看一眼就好。”

终章

男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完全没了往日的杀伐果决之感，林墨用手指隔着玻璃轻轻描摹楚琰的轮廓，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医生路过时，小猫一下子窜了过去，指着病房内的男人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送来时伤得太重，我们还不能确定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小猫紧张了，抓住医生的白大褂，“什么后遗症？不会变成植物人吧？”

医生：“……”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或者失忆？”

医生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他又没有伤到脑袋……”

“那……是瘫痪？”林墨一惊，随机又像下了极大决心一样，“没关系，如果他瘫痪了，下半辈子我养他。”

医生生无可恋，“其实他得了癌症、hiv和白血病。”

林墨：“……”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病人伤到肺部，可能以后会受到些影响，不过他的恢复能力很强，应该没关系。”

两个月后，北京首都机场。

刚下飞机的林墨深吸了一口并不清新的空气，转身笑眯眯地抽走金主大人嘴上叼着的香烟，“医生说了，你不能抽烟。”

楚琰无奈一笑，牵起小猫的爪子，“走了，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