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事事关自己的贴身利益,水溶闻听登时正了神色,觉得整个人都灰暗下来了。
见贾琅似乎起身要走,他默默地伸手,紧紧拉住了贾琅的那一角银白色的蟒服衣角。
贾琅:“......松手。”
水溶:“不,我也可以教与你功课。我在天庭上待了千万年,别的不敢说,却也算是博览群书,教授这些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贾琅:“问题不在这里啊,你快些松手!”
水溶偏偏不松,连那两道青山似的眉也蹙了起来,神情委屈的很:“你也并非一定要闭关苦读,若是你怕拿不准,也可让阎王派个小鬼去提前探一探题目,他们有些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一干神仙疯狂点头,想想又觉着不大对。
他们可不是只有些时候有用,而是一直以来都非常有用好吗!
贾琅:“我已知道了,
所以你先松开——”
水溶见他仍执意要走,登时便指控道:“你这个负心汉!”模样活脱脱是个被遗弃的小媳妇,眼神里满满都是哀怨。
贾琅:“......我只是要去净房!”
水溶:......
“哦。”他默默地把紧紧抓着对方衣角的爪子收了回来。
贾琅心内也颇为无奈,将这北静王世子的名头往外一放,京城中哪个人不说这世子为人高傲,不喜与人攀谈,最是有一种缥缈出尘的仙家气派。
那些人,真应该来看看这人抓着自己衣角不松时的撒娇模样。
无论是和高傲还是和出尘,都实在是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啊!也不知究竟从哪里沾惹到的这种爱撒娇的习惯!
他将疑问投向诸位神仙,众神仙皆摇头。
【不背,这锅本座不背。】
【朕也不背,朕本就是这九重天之主,何须向人撒娇?】
观世音也默默道:【本座身为菩萨,自是为了普度众生的。从来只有世人求我,哪需要我去求人?】
阎王似笑非笑:【你觉着,本座会需要这种东西?】
贾琅:......
都未教过他,难不成是水溶原始属性中自带的?
可是一个会撒娇的神仙,怎么想似乎都略惊悚。
他自这日回去后,果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起来。众神仙千方百计想为他寻考题,通通都被他拒绝了。
“若是如此,此事又有何意义?”
话虽如此说,可是科举也实在是一条颇为艰难的路,不知有多少的寒门学子梦断于此,其中苦楚,实在难为外人所知。
贾琅也算是个记性好的,加之幼时便跟着有名的大儒学习,倒是做的一手好文章。此刻又捧着那四书五经苦苦研习,不过几日便瘦了些许下去,那原本带着婴儿肥的脸都清瘦了不少。不止张氏心疼,就连老君也颇有些怜惜他,拿那仙丹化了水,日日逼着他喝下去。
太上老君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方得的仙丹,自然不同凡响。贾琅用后只觉得神清气茂,又一头扎入了无边书海之中。
这期间,贾家却与张家文定了,将迎春的事情彻底定了下来。自此迎春专心在家绣嫁妆,黛玉在一旁时不时与她帮些忙,二姐妹都不怎么出门了。
她们二人既不出门,这园中便又觉得空旷了许多。况且此世贾元春未曾承恩,也没有花团锦簇的大观园,贾宝玉日日在这府中徘徊,只觉得寂寥凄清。虽有三妹妹宝姐姐相陪,终是千种不如意万种不遂心。因而倒时常跟了薛蟠去吃酒,自酒宴上又结识了个生的万分清秀的戏子,比蒋玉函更多了几分鲜艳妩媚,让人十分动心。
那戏子名陈字子惠,见宝玉温柔体贴,也颇动了几点心思。宝玉因赞道:“这惠官之名果然也是名不虚传,比别个更是出挑不同,生的好人才。”
薛蟠彼时怀中正抱着一名妓子,闻言笑道:“他的确生得好,只是我瞧着,尚且不如你那个兄弟。那份气度实在是别个比不得的。”
这话倒说的宝玉一愣,转眼想思索一番方才轻笑一声,道:“我道薛大哥哥说的是谁,原来是琅弟弟!琅弟弟的确是生得好,只是不喜欢出来,让薛大哥惦记了。”
薛蟠愁眉苦脸,长叹一口气:“我倒是一心想结识琅兄弟,只是不知何处得罪了他,他竟不肯卖我一个面子。”
宝玉笑道:“你不知道,琅弟弟最是一个风雅之人,向来不喜欢吃酒嬉闹之事的。他一向与北静王府往来甚多,那北静王世子又多多照顾于他,在家时间甚少,因而我竟也难得见他一见呢。”说着也不由得摇头叹息,想着何时与贾琅一同乐乐才是。
陈子惠见他二人情状,却笑着在桌子下将宝玉的手轻轻一掐,宝玉这才反应过来,忙将这话头掩过了。几人又复吃些酒,又命人上了一桌新的酒席来。席上传令作诗,又就着那几个美人儿的手喝了几杯,实在是人生快事。
谁知那薛蟠口上不言,心中却着实有几分打上了贾琅的主意。贾琅毕竟年岁不大,又不常出来,只怕对这风月一事一知半解,最好上手不过了。美色当头,便连上遭儿平白无故遭那雷劈了一劈的事都忘了,他又吃了几樽酒,眼下便不管不顾,全心全意盘算着怎么把贾琅弄到手。几个小厮与他悄悄儿地附耳说些话,同他出些主意,都是怎样将那三爷诱拐过来的。
他这边儿想着,那边儿神仙们便知晓了。见这人居然还敢再打主意,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阎王爷素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