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深呼吸几口,强自压下了那股汹涌的燥热。
花满楼显然听到了什么,皱着眉面向东方不败:“怎么了?”
东方不败皱着眉,声音略显沙哑道:“本座今日回黑木崖!”
花满楼楞住:“你不是要等盈盈安顿下来么?噢!难道你的……!”花满楼突然想起东方不败近几天都是内息不稳。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花满楼的猜测,然后带着点不知怎么形容的语气道:“本座要尽快闭关…至于盈盈,不是有你么?”
花满楼苦笑,莫名就摊上这么一件事,虽然他本身也挺喜欢任盈盈,但他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能照顾好一个小女孩?
不过这时候让花满楼更担心的却不是任盈盈的事,而是东方不败那身至阳的内功。花满楼难得皱眉道:“你的内功心法极其古怪,若是可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深练了,恐怕会出问题。”
东方不败顿了片刻,花满楼看不见他的表情,还有些奇怪,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东方不败却冷冷开口道:“这不关你的事!”
花满楼一语顿塞,表情有些尴尬,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笑容就敛了去,这种颇觉郁闷的心情对花满楼而言也是不多。两人相对,再度陷入沉默。
好半晌后,花满楼想想也是,他又不是东方不败的什么人,认识也不过几天而已,人家又凭什么听他的劝?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花满楼勉强笑了笑,转了话题说:“即是如此,恕我多言了。盈盈的事,我既答应你,就会做到。不过,小楼里恐怕留不了那么多的侍婢,有一两个照顾盈盈起居也就足够了,其他人你带走。我不扰你,我去栽花。”语毕,也不等东方不败说什么,他就径自走了。
东方不败看着花满楼的背影,心情却极复杂。如果可能,他也不想闭关,做那种事吧?可花满楼的那句话,也算是戳到了他心里的痛处。明知花满楼是在关心他,可他却偏偏......当然,要让东方不败说出“谢谢”两个字,根本就是比登天还难,也没人敢奢望。
于是东方不败就这么带着他的人马走了,连招呼都没有。花满楼站在小楼上,听着远去的蹄声,也不知在想什么。这时候,任盈盈抽泣着走到花满楼身边。
花满楼转身面向任盈盈,微笑道:“怎么哭了?”同时,温柔的伸手擦去了任盈盈脸上的泪珠。
任盈盈哽咽着道:“我从小都是东方叔叔照顾我,我爹都从来没管过我。现在…现在……”
花满楼伸手揽过任盈盈,柔声道:“终有一天你还是要回去。所以不用担心。”
任盈盈将头埋在了花满楼温暖的怀抱里,轻轻点着头,脸颊上却渐渐浮出了一抹红晕,只是花满楼却看不见罢了。
时光再冉,一年春秋交替,仅仅只是转眼之间。花满楼的小楼犹自平静,百花盛开,美不胜收。因为有任盈盈在,花满楼就留下了两名侍婢伺候生活起居,确是方便了不少。而任盈盈也是颇为乖巧的女孩,更不失灵慧懂事,给小楼里平添了一抹欢笑。
不过,花满楼在这里毕竟没有了花家做后盾,他多少要考虑一些生计的事。若总是依靠日月神教,似乎也不是花满楼的作风。不过所幸那时,他身边还带着些金银之物,否则别说是小楼,估计他还要风餐露宿了。
这年,他开的花圃和茶坊生意倒是越来越好。花满楼本就是个随和温柔,心地善良的英俊男子,洛阳城里上到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爱光顾他开的“万花园”。
“万花园”其实只是位于小楼附近的一片花圃,入口的地方则摆了几张桌椅,还挂了个“茶”字。茶钱花钱都是随意给,这让花满楼反倒收益颇丰。不少客人们有事没事就来买两盆花,和老板闲聊几句,问问什么婚否嫁娶之类的闲事。“万花园”的名声倒是越来越响了。
那天,花满楼正在万花园里仔细的替叶子除虫,有几个客人犹自在花圃外的茶桌上闲聊。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就这么响了起来:“花先生,你的茶铺连个端茶人也没有么?”
花满楼有些惊讶的放下手中的除虫小耙子,站了起来,朝着出声的方向转去,露出淡淡的微笑道:“是你?”
这个声音,花满楼虽然已经有年多没有听到,但他绝对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不会听错的。这有着落地无声高深轻功的人,有着如此高傲冷冽声音的人,除了东方不败之外,根本不做第二人想,而且据先前他出声的距离看,此人的武功又是再高一等!
来人果然是东方不败。他仍是一袭白衣,白绸锦缎丝带系着黑发,依旧散发着冷冽至极的气息,那种无形的傲然威势让四周喝茶的客人们顿时都没了声音。若说和过去有什么不同,那唯独就是他的脸色看上去更是白皙,身型也似比以前纤瘦了不少。
花满楼这时上前两步,含笑道:“你怎么来了?”
“不可以么?”东方不败眯起丹凤眼,看着身上正带着些泥土,脸上也有泥印的花满楼。不知为什么,东方不败竟露出了这一年来第一丝微笑,心情莫名的松了。
“当然可以。你是来看盈盈的么?我带你去,这时候她该在学琴。”花满楼微笑着当先走在了前们时,花满楼似是察觉出气氛的僵硬,于是就柔声说了一句:“诸位随意,今日的茶钱都算我的就是!”那声音仿佛能沁人心脾,透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