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要跑,顾承泽那句“你还有我呢”促使他迈了一步,他的勇气得到了催发,他推门而入。床上躺着他妈妈,脸色不是很好,似在熟睡。何承枫蹲在病榻边,握着他妈垂下来无力的手,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渗出冰冷的细汗,他想起他妈走之前的那句话“听话”几乎是从咬得很紧的牙关里挤出来的,因为松弛的腮与太阳穴在抖动着。
何承枫把他妈的手牵起来亲了亲,沉重地说对不起。本该熟睡的女人突然长出一口气,自己拿过一旁的毛巾擦汗:“死小子!带着顾承泽专程来气你妈了?准了准了,以后不准再来烦我!别谢我,谢你爸!”
那一段话机关枪似的蹦出来,声音洪亮,一点不像垂死之人。他感觉自己喊了一声“妈”,刺眼的光逼出了他的眼泪。随着那刺眼的光亮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