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翌点头,“一定不跟秦大哥客气。”
他们这边说着话,卢信义也走近了过来,他对着安景翌道,“既然这样,那便算我一个吧,安兄弟以后有何吩咐,尽管差遣。”
这些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场面话或许不会说,但都是实在的人。既然做出了承诺,那不管怎么样,都是会兑现的。
他们这一辈子,为的大概就是一个行的端,做的正。只怕这会儿安景翌若是不让他们做点事,这事儿大概会一直膈在两人心里。
安景翌难得的爽朗开口,“景翌比两位大哥年纪小,吩咐不敢当,但是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不会与两位大哥客气的,到时两位大哥可不要嫌我麻烦。”
大秦爽朗笑开,拍着他肩膀,“安兄弟是个直爽人,先前是我小肚鸡肠了。”
“安兄弟不简单,我也交下你这个兄弟。”卢信义爽快道。
三人脸上扬着笑,勾肩搭背的,有那么点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宁王爷在旁边看得忍不住牙酸,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又多了俩大舅子。关键的是,这俩大舅子似乎都不待见他。
大秦和卢信义与安景翌尽释前嫌,几人便一同迈步进了拓跋擎的屋里去。虽说两人明显对萧淮宁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倒也没阻止他一同进去。
进了屋里,见到半靠在床头,正低头喝着怀生喂到嘴边的粥的拓跋擎,安景翌算是真的松了口气。先前虽然已经听小路子说过,拓跋擎已经醒过来了,可是毕竟不是自个儿亲眼看到的。
拓跋亘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由于昨日放了血,这会儿脸色还显苍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见到安景翌几人进来,也只是略微点了下头。
倒是正在喝粥的拓跋擎,见到安景翌明显很是高兴的样子,笑着招呼道,“安兄弟。”去除了尸蛊,他倒是恢复得很快,这会儿脸上已经有了血色,比拓跋亘看起来还好点。
怀生在他的示意下要起来端凳子给安景翌坐,安景翌连忙摆手,“怀生你别动,我自个儿搬。”
他话音刚落,凳子便放到了他面前,大秦裂开嘴笑得一脸的爽朗,“才刚说了要帮安兄弟,这便找着机会了。”
安景翌笑道,“秦大哥这个忙可帮得及时。”他说着,把凳子拉得近点,坐到拓跋擎的床边方便谈话。
卢信义玩笑道,“那我可吃亏了,没把握住这个好机会。”
见几人打哑谜似的谈话,拓跋擎奇怪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我可一句没懂你们在说什么。”
安景翌笑了下,不好提大秦与卢信义先前负荆请罪的事,便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拓拔大哥可好些了?”
拓跋擎倒也不刨根问底,轻轻推开怀生喂到嘴边的粥,示意自个儿吃饱了。方才对安景翌笑道,“何止是好些了,安兄弟可是直接救活了我得命。”
“我也只是恰好知道一点,若没有血蛊,那也是束手无策。”他这话却是明显在帮着萧淮宁了。
从进屋起便被刻意忽视了的宁王爷总算是找着了点存在感,心里舒坦了不少,他家王妃没忘了替他邀功,心里记着他的呢。
屋子里安静了会儿,气氛凝了下来,安景翌转向拓跋亘,一脸歉疚的道,“倒是对不起大当家,白放了那么多血。”
他这一句话,屋里的僵凝的气氛才算缓解过来,拓跋亘淡淡道,“那不怪,是我逼你这么做的。”
虽说若不是卢信义拿三心二两威胁,安景翌可能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会用金针换血那个方法。毕竟那法子风险太大,可是拓跋亘这么**直接了当得说出来,倒是让安景翌不好接话了。
屋子里便又安静了下来,过了好半会儿,突然拓跋亘冷然的嗓子又响了起来,“这次我们的确欠宁王一个人情,你们随时可以离开武夷山,我保证不会有人拦道。”
大秦和卢信义脸上神色稍有变化,可是倒也没出声反对,算是默认了拓跋亘这个许诺。
安景翌讶然,暗忖着该怎么回话,他们做这么多,可不是为了安然离开武夷山。若真这么做了,他们这一趟岂不是多此一举。
可是还没等他想出好的法子来,便听到一直没说话的萧淮宁开口道,“大当家觉得,即使有人拦着,莫非我们还不能全身而退?”
拓跋亘挑了下薄凉的嘴唇,一刀见血的指出,“若你一个还行,带上三个不会武的累赘,寸步难行。”
“若我说能呢?”萧淮宁口气随意,但是他这句话,却不会让人觉得这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果然,拓跋亘瞳孔一缩,但是很快便又敛了眼里的情绪,“那便是宁王的本事。”
萧淮宁缓缓道,“那大当家可认同,既然欠了人情,如何回报也该对方说了算?”
大秦与卢信义脸上都是一黑,眼看就要发作,但是却像有什么束缚了二人,硬是隐忍着没发。只崩直了身子的站在边上,等着拓跋亘开口。
拓跋亘冷笑,“宁王以为救了我二弟便能狮子大开口?”
萧淮宁一脸的惬意,闲聊似的道,“大当家可别这么说,本王原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可是你主动提起了,本王也不忍拂了大当家的好意,免得你有恩不能报,若是因此而夜不安寝,那便是本王的罪过了。”
安景翌听到萧淮宁开口,便就没再插话,只在边上静静听着。可是听到这里,倒是坐立不安的移了下坐着的凳子。
这宁王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