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恢复原状,包括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似乎方才那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那都是子虚乌有的。
小虎左看右看,实在看不出韩离身上有什么异样,既没多出一头,也不见长出条手臂,着实想不明白刚才那人到底去了哪里,低头在他脸上嗅了嗅,蓝目一亮,满是喜悦之色。
正在此时,一声清叱,白光亮起,一人手持雪白之剑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剑尖所直,正是韩离胸口。
小虎怒吼,虎威毕现,利爪挥出,迎向那柄白剑。
“当”
小虎如此巨大身体竟被震飞出去,在地上连滚数匝,呜呜直叫,想是受伤颇重。
那人伤得也是不轻,嘴角不住渗出鲜血,如一条蜿蜒小溪,将那身雪白的衣衫映成血红。
然而即便如此,那人还是一步一步得走向韩离,提起白剑,向他胸口插落!
小虎全身无力,滩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韩离生而复死。
韩未济见韩比全身浴火,转瞬便要给化为灰烬,忙从腰间抽出一管洞箫,竖在嘴边,按商动羽,内力用到好处,曲音舒缓,恰如流水,一时间身周空气变得湿润起来,旋即凝成云雾,云化为水,滴滴嗒嗒下落,在这片封闭的空间中,竟然下起雨来。
初时还是绵绵细雨,到后来雨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汇成了倾盆大雨,韩比身上噼波声响成一片,烈火熄灭,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身上不住冒出白烟。
韩未济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轻声道:“比师兄,你没事吧?”但见他身上烟雾散去,整个人重新陷入黑暗之中,再也看之不见。
韩未济坐在地上,下意识地伸手摸索着想碰到他身体,忽听身后黑暗中有人叫道:“师姊,别碰他。”
韩未济吓了一跳,但觉听出那人口音颇是熟悉,试问道:“你是韩鼎师弟?”
那声音道:“正是在下。比师兄方才为塔内戾气所噬,精神失常,欲对师姐你不利,在下不得以而出手,若有无理之处,还请师姊原谅。”
十年不见,这个师弟说话客套,还以在下自称。韩未济此刻才那心思理会这些,急道:“他会死吗?”
黑暗中两人虽然已经靠得极近,却依旧看不到彼此,但韩鼎却能感受到韩未济那急促的喘息声,嗅到她身上的淡淡体香,心头一荡,欲火焚身,竟无法控制,忍不住道:“若我能救他性命,师姊该怎么报答我?”眼中红芒闪烁不定。
韩未济听出他不怀意,连退数步,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师姊,韩鼎对你渴慕已久,只恨不能一亲香泽,若师姊今日能遂我愿,韩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淫笑声中,向那个诱惑的源头走去,碰到韩比身体。
韩比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绿芒大盛,大喝一声,扑将上去。
韩鼎猝不及犯,怒吼一声,顿时两人滚倒地上,扭打在一起,哪还像有半分武林高手的风度,就如两匹野兽,相互厮咬,没了人性。
黑暗中瞧不见人形,只有一红一绿两对眼珠不住转动,何等怪异妖冶。
韩未济料想他们定是被塔内戾气所噬,失去了人性,一时间方寸大乱,不知该如何帮他们才好,突得想起自己的洞箫,急忙取出。
“冰清咒”那沁人心脾,去人邪欲的曲音自她嘴边流出,洗涤这个污浊的人世。
果有神效,那两对眼眸中异样的光芒变淡变暗,彼此激烈纠缠的躯体终于放开,只听得那急促的喘息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韩未济松了口气,猛觉一股热血涌上喉咙,遏制不住,大口喷出,溅得洞箫均是,曲音顿歇,那两对眸子又亮了起来,笑声复起,一个淫邪放荡,一个凶残恶毒。
韩未济大惊,欲要再奏,但体内气血翻滚,鲜血呕个不止,连喘一口气也是极难,又如何能够救人?
两对妖光带着那令人恶心的笑声向那个水绿色的身影靠近。
他尖呼一声,转身便跑,但身后那两对恶魔般的眼睛紧追不放,且越来越近。
韩未济跑得上气不接下去,而黑暗中那更为可怕的戾气显然也不肯放过她,不住冲击她身心,少女鲜血越流越多,定是要将她体内的新鲜血液榨干了才能罢休。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岂知一只大手抓到自己肩头,锁住自己琐骨,顿时动弹不得。
“师姊,你跑什么?你就真的这么不喜欢我吗?”
“哼,你是喜欢上韩离那疯子?还是韩比这伪君子?”
“嘿,过了今晚,看他们还会不会要你!”
淫笑声中,韩未济身子一倾,给韩鼎压在身下。
韩未济此刻全身乏力,根本挣扎不得,心下绝望,闭上眼睛,一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韩鼎美人在怀,欲火如炽,便要玷污那份纯洁,忽听身后一声怒吼,却见韩比又扑了上来,狞笑道:“阴魂不散!”大袖一挥,在身前结成一面火墙。
“轰……”那面火墙如何堪受韩比一撞巨力,顿时四散而去。韩鼎口发怒哼,两人又纠缠在一起。
韩未济渔翁得利,逃出魔掌,舍命狂奔,到后来脚下渐自无力,扑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回光反照,她竟看见前方现出着两个人影,叫道:“救……救命……”
说来还巧,那两人正是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