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儿韩未济见他竟然默认,均吃惊不已。韩未济急道:“小师弟,你说话啊,难道真有其事不成?”
韩离精神恍惚,根本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韩晋叹道:“三妹,你已是有夫之妇,况且韩离还是……“说着看了韩节一眼,苦笑道:“你怎么能答应他……”
连翘摇头道:“我与离儿不过母子之情,又怎能答应他这等无礼要求。只是他到外边不知学了什么古怪功夫,武功已在我之上,我……敌不过他……”
众人曾见识过韩离武功,只怕还在韩晋之上,那么他峙武逼奸,那是轻而易举之事,不少人已信了七八分,望向韩离,脸有鄙夷之色。连韩复也是摇头叹息,想起当日在情塔前的戏言,如今竟成了真。
韩离感觉整个世界突然间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便如少年时期,街坊邻居经常暗地里笑话自己是野种一样,不过如今这个野种,更进一步,成了逼奸**的淫贼。
韩离抬头望天,咧嘴而笑,怎奈嗓音沙哑,笑声比乌鸦鸣叫还要难听。
“傻子,你还看不透吗?若不是你要去守那该死的承诺,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若不是你轻信连翘这贱人,又怎会被她出卖?可见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信得过!这些人都是你的敌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心头那个声音,何等严厉地斥责于他!
下一刻,他站了起来,抹去脸上泪水,双眸殷红如血,全身散发出的阴森戾气,就连韩比等曾经进过情塔之人也不禁毛骨悚然。
韩未济急道:“小师弟,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们会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这根本就是个阴谋,还查什么!哈哈……”韩离仰头长笑,模样何等乖张暴戾。
韩未济见他入魔,急中生智,将玉箫竖在嘴边,吹响那“冰清咒”。
然而红光一闪,喀嚓一声,玉箫断成两截。
韩未济呆呆看着那半截玉箫,怔怔出神,却觉血光一亮,情殇指向自己,心下反是一宽,闭目领死。
“未济师姊,你一直待我不薄,我不杀你!”韩离回剑指地,闭目良久,缓缓睁开,瞳孔中血芒闪烁,射向众人,最后落在韩晋身上,冷冷道:“晋堡主,你为得《千金方》,使出这等下流龌龊伎俩,却也未必能困得住我。我打算先杀你祭旗,再血洗江湖,你以为如何?”
韩晋怒道:“韩离,你疯了!”
韩离大笑:“疯了?疯了又何妨!”情殇血光大盛,向韩晋刺去,身法之快,几如鬼魅。
韩晋不料他武功突然大进,猝不及防,虽然使招“突如其来”疾撤,但显然快不过他,剑尖始终在自己眉心晃动。
白光一闪,痴雪架住情殇,凝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有陌生的男子,韩冰儿咬牙道:“你不能伤我爹!”
韩离眼中血光忽明忽暗,凝视着她。
双剑交叉,如千万年纠缠不清的孽缘!
“让开!”韩离眼中只有血色,喀嚓一声,情殇斩断痴雪,继续向韩晋刺去。
韩冰儿一咬牙,痴雪恢复原长,自他肋下穿过。
鲜血飞溅,染红了那雪白罗裙。
韩离大叫一声,连退数步,伤口鲜血狂涌而出。
韩冰儿俏脸惨白,见他身后闪出一个人影,叫道:“小心背后!”
韩离只觉背脊一凉,一枚剑头透胸而过,狞笑一声,长剑回斩,有人口发惨呼,一颗脑袋滚到他脚边,正是巽部部主韩渐。
众人见他只一剑,便将韩家堡有数的高手杀死,均下意识得退了一步,面对眼前这个已成了杀人狂魔的韩离,哪个人的心不跳到嗓子眼。
“明若星,你我单打独斗,了解此事,如何?”
韩离听有人称呼自己原名,微微一怔,回头看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节!
韩离大笑道:“正合我意!”纵身而起,直取韩节胸口。
韩节见他来势凶狠,微微一笑,不避不闪,袍袖一拂,姿态潇洒,身前顿时涌出一层白雾,雾气迅速扩散,将天地充满,连情殇那显眼的光芒也被遮盖了。
韩离见四周白雾苍茫,什么也看不见,怒道:“韩节,你在哪里,快滚出来!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三字如蚊虫盘舞,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搅得韩离心神大乱,死拼挥舞情殇,却只是瞎砍乱劈,全无章法可言,到后来气力耗尽,单膝跪地,不住喘气。
“怎么了,累了,杀不动了,还是你不想杀我了?”韩节不知何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白衫磊磊,脸含微笑,气质超凡。
韩离一剑劈去,韩节笑容依旧,整个人如玻璃一般粉碎。
韩离猛然转身,但见那个讨厌的男子,依旧站在自己眼前,大喝着扑上去将之劈碎,可是没过多久,在另一个脚落又出现了韩节,依旧还是那微笑的模样。
韩离劈碎一个,又出现另一个,到后来更是同时出现两个,三个……数不胜数,围绕着他,脸露诡笑。
韩离心神大乱,又气又急,他本就身受重伤,此刻口中一甜,呕血一斗。
“傻小子,少白费力了。这法阵叫‘烟水迷情’,乃是坎部至高绝学。阵内所呈之相均是幻相,当不得真。”
韩离头大如斗,丧气道:“那我怎样才能找到他?”
“凡人肉眼,只能见相,不能见空,你舍去肉眼不要,心平气合,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