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尽皆默然,屋外的雪又开始下了。
冬季的太阳最是温和,尤其在正午时分,阳光洒落到身上,当真是说不出的舒坦。舍身崖位于莲花峰最顶处,也便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在此地感受日光浴,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但凌河洛却没那么好的心情,不住向来路张望,急道:“大哥,那韩节是不是诳骗我们,不来了。”
凌邪海叹道:“二弟,你太性急了,人家一部之主,且是长辈,答应咱们的事焉会不许?再说你从辰时开始等到现在,自然觉得他来得晚了。”
凌河洛看了看日色,但觉离午日还差了一些时辰,想到兄长也陪自己等了好几个时辰,心中甚感惭愧,赧然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凌邪海没好气道:“你以为哥哥是纸做的,一晒就烂!”
凌河洛伸了伸舌头,却见来路有个人影,大喜道:“他来了!”
凌邪海浓眉一轩:“还不只一人。”
韩节的确准时,恰在午时到达,至于茗儿韩未济,自也是舍不下心中的亲儿与小师弟,千方百计随他而来。
韩节笑道:“两位到得可真早。”
凌河洛忙笑道:“却没节部主准时啊。”
这话本是恭维,但听来却如讽刺一般,凌邪海对这令他头痛的弟弟全无办法,真不知怎么给他敷衍过去。
不过此时的韩节对这些鸡毛小事无心计较,道:“咱们下去吧。”回头对妻子道:“茗儿,你走在我和未济中间,千万不可放手。”茗儿使劲点头。
五人攀下舍身崖,开了机关,自甬道而入,凌河洛自然是抢在前头。
眼看甬道将尽,突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向自己眉心刺到。
这一下来得太快也太突兀,且在出口处,凌河洛反应即便再快,也无法躲闪,只能迅速后退,撞上身后的凌邪海。
凌邪海惊道:“二弟,怎么了?前方有什么!”抬头一看,不要倒吸一口凉,却见一个白衣少女,手持三尺长剑,挡在出口,除了韩冰儿还能有谁?
韩冰儿厉声道:“你们都不能过去!”
在第三位的韩节也看见了此间情况,叹道:“好侄女,这是你爹的意思,你可不要太过任性啊!”
韩冰儿贝齿咬着下唇,是那样的用力,简直便要将嘴唇咬破,决然道:“不能过去!”痴雪向前一送,凌河洛便退了一步,所有人都随他一起退一步。
茗儿是这些人中唯一不会武功的,自进洞以来,呼吸不畅,胸闷异常,若非韩节与韩未济前后护驾,只怕早已昏倒,此刻听说儿子之事,精神反是一振,大声道:“冰儿,我家星儿在里边过得还好吗?”
韩冰儿闻言一怔,回想韩离这三年囚禁于此,不见天色,又怎能好过呢?虽然平日他有说有笑,可是那都是装出来的呀!刹那间那本来无比坚定的信念,竟是不能遏制的动摇起来,呆呆出神。
凌河洛见她出神,知道机不可失,拔剑架住痴雪,向岩壁推去,叫道:“大哥,快动手!”
凌邪海一怔,不敢犹豫,手间金光闪现,向韩冰儿迎面劈去。
韩冰儿方才一时出神,竟遭了暗算,长剑回救已是不能,只能撤剑而退,如此一来便让出了洞口关键位置,凌氏兄弟趁此机会,鱼贯而出,将韩冰儿围住。
韩节道:“有劳两位看住她!”转身钻入另一条甬道内,茗儿紧随而入,韩未济看了韩冰儿一眼,轻轻一叹,也尾随去了。
韩冰儿怒极,痴雪舞出一道光圈,寒气凌人,将凌氏兄弟逼退,随即展开身法,一招“仙子凌波”,恰如流水,向洞口遁去。
凌邪海正挡在洞口,见她疾奔而至,金刀一转,向她下盘扫去。
韩冰儿此刻已是顾不上那许多,冒着受伤的危险,身随剑走,向着洞口直撞。
一声痛哼,鲜血飞溅,小腿上已然挂彩。但同时,痴雪万丈豪光毕现,向凌邪海脸上搠去。
凌邪海竟伤了她,已是一怔,又见剑光如虹,下意识地向侧一避,让出洞口。
韩冰儿看他一眼,闪入洞内,消失不见。
凌河洛叫道:“大哥,你在做什么?”见他没有反应,拂袖长叹,疾步追去。
韩节因茗儿这个羁绊,无法全力施展轻功,但觉身后寒气狂涌而至,已知韩冰儿追上来了,叫道:“未济,挡住她!”
韩未济师命难违,只得抽出玉箫,向韩冰儿眉心点去。
韩冰儿不料她竟会向自己动手,忙横剑一搁,怒道:“你……”
刚说了个“你“字,身后有人大声而喝,沛然剑气即便在数丈之外也能感应得到!
韩冰儿遭前后夹击,眼看着韩节越去越远,银牙一咬,痴雪倒刺而出,剑气激荡,将凌河洛那一剑化去,与此同时,身子向前一倾,左眼竟送到了玉箫口上。
韩未济一向心软,又顾念姊妹之谊,见她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左眼势必难保,急忙收回兵刃。
哪知此时腰间一麻,全身软绵无力,已知堕入她计策中,眼睁睁地看着她掠过自己身旁,哪还能无法阻止。
过不多时,见凌氏兄弟追近,韩未济心中一动,暗想由韩冰儿出手阻止,也没什么不好的,口发痛哼,坐倒在地,如此一来便将凌氏兄弟去路挡住了。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