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愕然道:“你在帮子陵?”
跋锋寒举手投道:“我不再说啦!”
寇仲呆望跋锋寒半晌,目光投往自己的空酒杯,忽然笑起来,由微笑变成哈哈大笑。轮到徐子陵和跋锋寒你眼望我眼,不知他为何仍能笑得出来。寇仲笑得喘着气道:”斟酒!”
跋锋寒忙举着斟酒。
寇仲待酒斟满,举杯把倒进口内,直灌咽喉,牴嘴欣然道:”好酒!”探手过去搂着徐子陵肩头,叹道:”若能抛开与李世民的恩怨,子陵这一招真够绝,如果成功确可免去南北分裂的可能性。我又不用接受当皇帝这份苦差儿,且可得到玉致的心。唉!他奶奶的熊,子陵是在为我好!对吗?”
徐子陵平静的道:”李世民与你有甚么解不开的仇怨?”寇仲微一错愕,露出深思的神色。徐子陵苦笑道:”假设情况依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升平不知待到何时何日来临?又或中土会永远分裂下去,重现五胡乱华之局!但我却晓得只要我们和李世民联手,粉碎建成元吉与魔门、颉利的联盟,由懂得治军和理民的李世民当个爱护百姓的好皇帝,天下立可重归一统,击退外敌,让天下百姓有和平安乐的日子可过。权衡轻重下,我明知要让你为难,也不得不向你痛陈利害。”
寇仲颓然点头道:”子陵的话那么发人深省,但你有把握梵清惠能说服宋缺吗?过去数十年她办不到的事,为何今天可办到?”
”砰”!寇仲忽然放开搂着徐子陵的手,一掌重拍桌面,枱上杯盘全部碎裂,美酒遍流,大喝道:”太不公平啦!从慈涧之战开始,我一直在绝境中扎求存,以鲜血去换取每一个可能性和机会,千辛万苦取得眼前的成果,为何不是李世民来投我,而是我去投李世民?”
徐子陵平静的道:”你想当皇帝吗?又真能做个好皇帝吗?须知你的武功和韬略纵可赛过李世民,但你有他那份文才和治理天下的政经大略吗?”
寇仲呆瞧着满桌碎片,右手仍按桌面,另一手抓头道:”你这几句话比宋缺的天刀更厉害。唉!为何我总说不过你的?他娘的!老跋你怎么说?”
跋锋寒一字一字的缓缓道:”坦白说,若我是你寇仲,没有人可以动摇我的信念,只有一个人是例外,那就是徐子陵,因为我晓得他绝不会害你寇仲。其实做皇帝有啥瘾儿?不若我们三兄弟浪迹天涯,大碗酒大肉地痛痛快快过掉此生了事。说到底,李世民的襟胸才识,无论作为一个对手又或朋友,均是值得尊敬的。”
寇仲默然不语,在徐跋两人目光注视下,他双目神光大盛,迎上徐子陵的目光,接着又像泄了气般苦笑道:”我给你说得异常心动,这或者是唯一逃过当皇帝的大祸的方法,兼可令美人欢心,一举两得。唉!他娘的!可是我仍不能点头答应你,首先要宋缺他老人家首肯,其次还要得到一个人的同意,第三是我要与李小子碰头谈条件,谈不成就开战,其他都是废话。陵少勿要怪我不立即答应你,因为我必须负起少帅军领袖的责任。”
徐子陵凝望他片刻后,点头道:”前后两件合情合理,我不但不怪你,还非常感动,因你并没有令我失望。但中间是怎么回事?你还需要向宋缺以外的人负责吗?”
跋锋寒截入道:“寇仲和别人立了盟约,他必须遵守。”
徐子陵张大了嘴巴。
足音响起,店小二兴高采烈的捧着菜肴上桌,茫不知天下的命运,已因刚才一席话改变扭转。
徐子陵问道:“是谁?”
“李一郎。”
”是他。“徐子陵一愣:”你知不知道?他杀了了空。“
跋锋寒不屑的说道:“技不如人,活该。”
寇仲说道:”我知道,他是我的新盟友,手下有二万精锐儿郎,发誓助我取得天下,我必须还要争取他的同意,他已经攻克了堰师,正准备进军洛阳。“
徐子陵呆住了:他满以为有把握说服寇仲,可事情出现了变数,而李世民正在离彭城二十里的地方等他的回信。
怎么办?
徐子陵咬牙说道:“李世民被我带来了。”
寇仲和跋锋寒都张大了嘴巴。徐子陵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们别看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结盟的事情。”
寇仲说道:“当时这件事情很复杂,我知道你没死,想等你回来再详细告诉你,没想到会。。。。”
徐子陵说道:“是我莽撞了,这人怎么样?”
寇仲说道:“我对他了解也不深,我还是在去洛阳前听志叔说的,这人简直是凭空冒出来的,不过此人的武功不次于我们三人,老跋应该有体会。”
跋锋寒肯定的点了点头。寇仲接着说道:“此人的手下有一种火器,威力巨大,我看李世民很难是他的对手,我怀疑他还有更厉害的火器。”
徐子陵忽然说道:“干脆把他找来,直接和他摊牌,看看他的意见。”
跋锋寒说道:“你最好也和手下说一声,避免他们有被你出卖的感觉,尤其是麻常。”
寇仲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麻常由于杨公的死和李元吉有不共戴天之仇,这真是个麻烦事情,哎,还没有当上皇帝,我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来,不说这些烦心事情了,我们兄弟好久不见,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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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出了房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