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楼峰顶,浓雾弥漫,像是插入云海之中般。若人处其间,方圆数里之内除了那片白茫茫,只怕再也看不见其他。
突然,这块般的浓雾裂开了一道口子,且越裂越大,如蚕茧破碎也似,烟消云散,缓缓露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烟雾散尽,那一身淡黄色罗衫分外醒目,不过更吸引人眼球的却还是那隐藏在衣衫内若隐若现的粉嫩肌肤,那无比惹火的身段,在这一片朦胧混沌的天地间,有一种的令人窒息的却又不敢伸手触碰的妩媚,不禁使人困惑她到底是天使还是尤物?
然而这一切较之那张惊世绝美的容颜,却终究只能沦为陪衬,那白皙得几乎已经透明的肌肤中隐隐透出一抹红润,加之那嘴边挂起的笑意,那神色间流露出来的兴奋,足以倾倒众生。
离儿一定能成为全韩家堡最出色的人物!
连翘,这个被公誉为韩家堡第一美人,眼眸中的紧张、期待和兴奋凝聚成一对火焰,炽热得燃烧着,全身散发出一股妖冶而又狂热的美丽,每走出一步,身周的烟雾便散去一些,谁也不敢太靠近于她。
在石楼峰最中央的那块地方,也是烟雾最密集的所在,秃出一块小小圆台,不过三尺直径,至多只能容下一人端坐。
而此刻圆台上正坐有一人,但与其称他做人,还不如说是一尊雕像,一样死物,竟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
那尊雕像盘膝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合眼闭唇,面无表情,如老僧禅定一般,但若真称他做老僧,却又不恰当了,看上去也不过**岁年纪。
“小师弟,练功辛苦了,来吃些糯米团子吧。”
浓雾突然散去,现出那个美丽之极的女子,以及那标志性的柔媚笑靥,若定要寻找与往日的不同,或许只有那说话的语气了。
但那尊雕像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禁令人好笑她为何要对着这么一件死物说话。
不过她非但毫不介意,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毕竟这是自己花费了近半年的心血打塑出来的作品,如何能不打心底里欢喜?她仔细得打量着,到后来似乎是真的着迷了,忍不住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口。
这样一个美得让人无话可说的女人,即便是站在数里之遥,只要视线能及,哪个青年才俊不为之神魂颠倒,意乱情迷,更何况还离得如此之近,甚至献上了香吻。
可是他竟全然不为所动。
连翘脸上虽然笑意依旧,但神色间不免还是露出一分失望,咬了咬嘴唇,似下了什么决心。
玉手纤细,缓缓解开自己前襟的衣扣。
霎时间衣带飞舞,雪白晶莹的肌肤在这片浓雾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的背影在烟霭朦胧中缓缓向那尊雕像靠近,慢慢贴了上去,与他并在一起。
不禁令人错觉他们是两个人吗?
但那少年兀自端坐着,没有丝毫表情,只是从他背后缓缓探出一对玉手,几下抓落上衣,再向上摸到他后脑,双手交插,紧紧捧住,五指尖尖,抓着他头发,越抓越紧,发梢间裂出几道指痕。
灼热的气息,喷到他脸上,樱口一开一合,娇声颤作。那柔嫩光滑的身躯贴在同样**的肩臂中,似乎还是觉得冷,颤抖着、扭动着,如蛇一般,粉嫩大腿盘出,缠着他腰肢,时张时收,带出那令人想入非非的节奏。
但那个少年却还是一动不动,看来他真的是个石头人。
“嘻,离儿,你大功告成了!可以下山见你师姊了!”连翘突然跳起,迅速给两人穿好衣服。
“真的,我可以下山了!”那尊雕像竟开口说话了,睁开眼睛,跳了起来。
他方才是真的入定了,还是假装的?哼,谅他也装不出来!连翘笑容不改:“那是当然,不过你若晚上几步,只怕就见不到人了。”
离火殿主殿前广场上,四角火台上烈火熊熊燃烧,火舌吐信间,明暗不定,倒映出那个绿衣少女清丽绝俗却又复杂难名的容颜。
“未济师姊,你在想什么?”韩未济微微一惊,自迷思中晃醒过来,却见韩睽笑靥如花,那清澈单纯的眼眸正凝望着自己,笑了笑,道:“没什么。小师妹,你也是第一次离开朝阳峰,可要万事仔细小心了,到了兑部可不能再使大小姐脾气了。”
“什么吗?我就这么讨人厌?”韩睽小嘴一扁,随即又挽了韩未济手臂,撒娇般道:“再说玉女峰去莲花峰也不远吗?若真的闷了,便找师姊你一块玩儿。”见韩鼎站在一旁,笑道:“不过鼎哥哥可就要惨了,还得赶到恒山,那可是千里迢迢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呢。”
韩鼎正因此事烦恼,听她一说,脸色更是难看,手中阴阳扇展开合上,合上展开,来回不定。
韩大有看在眼中,忙笑道:“三师弟,这大姑娘上轿总有第一回。恒山离华山虽远,但听说巽部部主渐师伯为人谦和冲淡,朝野知名,况且武功易理均甚是高强,你去了那里自然能学到不少好本事。”
“大师哥,你不明白……”韩鼎看了韩睽一眼,又将话头生生收了回去。
“鼎哥哥,你是怕渐叔叔为难你吗?放心好了,他虽与我爹爹关系铁,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那‘赤练圈’毁坏之事,自然不会怪到你头上的。”
韩鼎折扇一合,紧握手中,手指关节发白发青,上齿咬着下唇,似在苦忍着什么。
韩未济为人最是精细,发觉韩鼎神色不对劲,忙拉了韩睽一把,微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