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某质问老相公一个问题,还请坦诚回答,当今天下最宝贵的财富是什么?”
这个问题大大超出了房琯的意料,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和处置叛军俘虏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天下万民以食为天,自然是粮食了!”
如此回答也未见不对,但在秦晋那里却另有答案。
“非也,秦某以为,当今天下最宝贵的实为人口!粮食春种秋收,纵有灾害,三五年内亦可重现丰收,可人口一旦损失过甚,则非有百年之功难以恢复!”
两个人的交流原本只局限在战事本身的细节问题,可秦晋忽然将话扯得远了,落在房琯的耳朵里,他却丝毫不觉得突兀,甚至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继而,脸上居然涌起了自惭之色。
良久,房琯长叹一声,居然双手合一,对着秦晋长长一揖。
“秦大夫之言如醍醐灌顶使人茅塞顿开,请受老夫一拜!”
秦晋闪了开去,一把扶住房琯。
“都是为了天下社稷,只是方法各异。天下百姓多数人都只为了活下去,有一口饭吃,就算投了反贼,也是可以原谅的,总得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如果但凡有过反复便要尽数诛除,那天下半数人口岂非要尽数杀光了?”
此时天下人口以河北河南为最,其中河北则更胜一筹,否则也不会有“河北半九州”这种俗语流传于世了。
房琯虽然认为秦晋说的很有道理,可内心中依旧有着深深的忧虑。
“话说来,还要落在实处,秦大夫打算用何种方法使之不再叛降反复呢?”
击破新安以后,俘虏的叛军将会越来越多,这的确是个急待解决的问题。
秦晋淡然一笑,只说了两个字。
“民营。”
民营自成立之初就有着一套异于当世的洗脑手段,而且经过了数年的实践摸索之后,不但结合实际总结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还培养了大量的具备思想改造能力的人才。
所以,只须抽调骨干搭起了民营的架子以后,就会产生流水线一样的高效率,不论有多少经历复杂的人充入其中,都将会被改造成合格的一份子。
房琯一直以为民营只是针对当地百姓所组建,现在却发觉似乎并非如此。而且,他在此前的一段时间里,对神武军的这个附属组织也有了一些了解,其间的百姓们似乎并非简单的聚居在一起。
虽然了解的有限,却有一点令其印象深刻,那些对唐兵成见很深的当地百姓,进入民营以后其本身所携带的戾气似乎很快就烟消雨散你,转眼间就从桀骜不驯的虎豹豺狼变成了温驯听话的绵羊。
是以,房琯得了秦晋的回答以后,也不全然认为他是在吹牛胡说,或许当真能有意想不到的收效呢,如果把叛军也能悉数改造,此消彼长之下,绝对是件大好之事!
……
“将军,把袍子脱了吧。”
一名军吏托着一团普通军卒的号坎呈在令狐潮的面前。
令狐潮满脸的悲愤之色,就在一天前,他还做着一举击败神武军的春秋大梦,此刻向来竟是无比的讽刺。仅仅一日之隔,自己竟然要向叛军投降了。
沉默了良久之后,令狐潮默默的脱下了身上显赫的紫袍,换上了肮脏残破带着阵阵恶臭的土黄色号坎,这是刚刚从一个战死军卒身上扒下来的。
“传令,不再抵抗,全体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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