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看到有人在卖蛋烘糕,就买了些,你快趁热尝尝。”
他把纸包撕开,只留一小块包着抓着的地方递到他嘴边,司空闲先是本能地要咬,又警惕地问道:“不是肉馅的吧?”
“不是,芝麻的。”
好,他喜欢芝麻,于是放心地就着他的手低下头吃了起来。苏锦一直耐心地举着,细微的颤动从指尖传来,手心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司空闲吃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手又不是像之前那样不能动,为什么还要喂?苏锦把剩下的半块往他嘴边送了送,司空闲马上凑上去把它吃完,魔怔了一样。
苏锦将被油晕湿了的纸折了几层在桌边放好,又取了手帕弄湿给他擦了擦脸,这样的细致的照顾让司空闲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他想了想只能找出一个蹩脚的理由:可能苏锦就是喜欢照顾别人。
但这个理由还是不怎么合理,他还在想着,却见到苏锦还没走,便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苏锦视线拢着他,像是才想起来,“哦,忘了跟你说了。”
他笑了一下,道:“因为腾出地方来安置流民,陆太守府邸的住处不够了。宣抚使大人心系蜀郡,委屈和副使对付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司空闲还未开口,苏锦就又笑道:“宣抚使大人是来提圣上分忧的,当然不会添麻烦了,我就替您回答了。”
难怪他把自己搬到里面去了,司空闲这么一想,咽下了这苦楚,嘴上还称赞道:“回得好,甚合我心意。”
苏锦坦然接受了这番夸奖,开始一颗一颗接自己扣子。司空闲眼睛盯着他解扣子的手,他手指修长好看,连指甲都是整齐的椭圆形。肤色不同于自己那样白.皙净透,而是健康的蜜色,根根都蕴着能把人喉骨掐断的力量。
硬质的黑金色外袍被脱了下来,露出面料上好的锦缎里衣,将冷酷的气质褪去了一层。苏锦面不改色地迎着他的视线蹬掉靴子,长手一捞把他搂住,牢牢地捉在了怀里。司空闲背贴着他的胸膛,隔着几层衣服感觉到他的体温,和记忆中一样的滚烫,一时间思维都停滞。
“刚才是骗你的。”
身后人呼出的热气吹得他耳根发痒,“我怕你冷找的理由,我是习武之人,你靠着我就不会冷了。”
“苏锦……”
司空闲伸手想推他,结果手也被握住了,他被整个拖进了怀里,一下子浑身发烫。那人在自己的颈窝拱了拱,硬直发丝扎得他更痒了,那个声音在耳边呢喃道:“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
心里筑起的高台倾塌,疑惑得到了解答。司空闲被他抓得很紧,动也动不了,只好由着他了,轻声道了句不生气,就安安生生地让他搂着一夜过去了。想到鹤景楼每次抱着他会发生的事,开始还有些不安,不过苏锦只是规规矩矩地抱着他,他也就放下了心。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巡视了一下流民的情况,到了下午司空闲终于要去拜访那位被称为奇女子的陆婉姑娘了。他们刚走到庭院交了拜帖等候,就见到院子里有个不到十岁的小小少年冒冒失失地撞了上来。还好苏锦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提了起来,不然司空闲现在的小身板肯定要被撞到。
“别冒冒失失的。”
苏锦的眼神大多时候都有些漆黑冷酷,更何况他还穿着一身寒气凛凛的战袍。他那么高大,在幼童眼里无异于巨人,那孩子一下子就吓哭了。
“呜哇!叔叔对不起!”
“好了你别吓他了。”
司空闲看那小孩哭起来梨花带雨的,觉得可爱极了,就抱了过来给他擦去眼泪柔声哄着。他最讨小孩喜欢,刚一抱过来人家就不哭了,再稍微哄两句小孩就搂着他的脖子咯咯地笑。
司空闲也是无聊,就问他,“你今年几岁了?是陆大人的什么人吗?”
小孩不喜欢苏锦,就故意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我叫陆申,蜀郡太守是我老汉啊。”
苏锦:“……”
司空闲想他这么幼稚,怕他真被陆申挑衅了,就抱远了点,到一旁听他说悄悄话。
苏锦觉得被排斥了,心情更差了。
陆申可喜欢这个哥哥了,拉着他又要看这又要看那,“哥哥,我再带你去看姐姐种的山茶花……”
司空闲笑道:“我不是哥哥哦。”
“你看那边山上有个庙,我们去山上看看吧。”
“啊?山上?”
司空闲看着远方的山头忙推辞道:“那个太远了,我们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申拽着往门外跑,他又不敢跟孩子使劲,只好半推半就地小步往外挪,向苏锦投去求助的眼神。苏锦假装没看见,心里骂他活该。
眼看司空闲就被拉到门口了,一道女声响了起来救了他,“二娃子,你又欺负客人了?”
这一瞬间司空闲才反应过来了,拍了拍自己头失笑,“哎呀我好蠢,才想起来老汉就是爹爹的意思,原来这是府上二公子,失敬了。”
那陆婉果然和普通女子不同,正是十八九岁青春靓丽的时候,却扛了一杆红缨长枪。头发束在发冠里,穿的也不是女子该穿的齐胸襦裙,而是一身便于行动的短打。身材也不娇软丰满,光是稳稳地站在那里就英气照人。
竟然和旁边那位苏姓将军不相上下,这是司空闲的想法。
应该比小闲强壮得多,这是苏锦的想法。
他们走神的片刻,陆婉的视线就在苏空闲身上绕了个来回,惊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