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恍惚,也不知道怎么跟陆婉告的别,也不知道怎么走回的自己家。只记得一进门就掉进苏锦的怀里,像是溺水甚久刚上了岸似的伏在他胸口潸然泪下。
“苏锦,我……亡国了……”
在齐国被灭的五个月后,他终于想起了如何悲伤。
“皇兄死了,我的家回不去了……史官会骂我苟活,我的百姓也恨我,鹤景楼……欺负我……我为什么要忍?”
苏锦看不到他现在的表情,但光是听到这哽塞的话语就已经心如刀绞了,捏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出来按在门上,擦去他眼角的泪,长眉一挑,语气平淡,“我会帮你把家打回来。”
司空闲垂眸,大滴的眼泪像豆子一样地往下掉,“我从小就没有家,你不知道,我生在齐国,却长在夏国,我很怕扰了这里的人。”
苏锦想说我知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但不能说,就用指尖沾去他眼睫上挂着的欲滴未滴的泪。司空闲并不是需要他回答,只是自己想说而已,苏锦就耐心地听他哭诉。
“顾相走了,他注定流芳千古,我其实也想过自裁的,可我不甘心……他们背地里耻笑我,我虽然生气,可也知道现在这样的确可耻。要换了别人这么做我也会嘲笑他……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
“读了越多的书,就越知道身上的责任。顾相死是殉山河社稷,你活也是为了齐国天下,没什么可耻的。”
苏锦忍不住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安慰道:“你要觉得心里有愧,等复国后善待你的子民就好了。”
司空闲侧头无意识地蹭了蹭碰自己的那只手,忍不住就想跟他更亲近些,好奇地想知道他还能再给予多少温暖,他眼睛发红,可怜地望着苏锦,道:“苏锦,你抱抱我好吗?”
苏锦扬唇一笑,将他拥进怀里,他的身高可以把司空闲牢牢困住,下巴压在他头顶,想抱着一只小动物一样。司空闲一动不动地躲在他怀里,本来一个人也能挨过来的情绪因为有人安抚反而生出了更多滋味,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似乎有点恃宠而骄了。
他安静了下来,在苏锦怀里趴了一会闷声咬牙道:“我定不会像鹤景楼那么做。”
苏锦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只听他唠叨,听了一会突然问道:“小闲,你下个月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司空闲想起他马上就要赴战场了,只道:“我不想要什么,只希望你顺顺利利。”
苏锦听了当然感动,司空闲又道:“我怕鹤景楼又想趁机害你,你自己小心点。现在一切都在照我想的进行,我会再向鹤景楼请求赴前线,你若有机会记得联系上邓威最好,如果找不到也不要强求,保住自己才是要紧事。”
他絮絮叨叨叮嘱了半天,苏锦又懒得听下去,只问了一句:“要顾倾文的画还是宇文夏的字?”
司空闲马上脱口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顾倾文的画加宇文夏的字了!”
苏锦:“……”
司空闲改口:“不不,你平安就好……”
“好了,我知道了。”
苏锦吻了吻怀里人的发顶,笑道:“你生辰那天我会回来。”
“不,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唔……”
苏锦不听他违心说废话,直接将他按住啃咬他的脖颈,手移向身下的禁地,架起他的腿在他那里轻佻地拍了拍,得意道:“等我回来一定要你。”
他语气流氓,活像个登徒浪子,司空闲却觉得这小子多半是装出来的,就抚了一下他的侧脸笑道:“只要你能回来,可以要更多。”
苏锦反而愣了,而后把他揉进怀里笑个不停。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鹤景楼就推出了新政,和之前司空闲提的有点不太一样。他彻底废除了丞相和太尉一职,设置尚书台,尚书令由太尉担任,其他职位均等安排,权力全部收归中央。
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连司空闲都为之震惊,心里思忖此后再没人能动摇他的皇位了。
而后又是让苏锦去了边境战场,蓝歆尘作为军师一同去了,还给陆婉提为贵妃等。
当晚鹤景楼召陆婉侍寝,见了她那副妆容点了点头,“还是这样像个女子。”
陆婉却屈膝跪下,一脸坚定道:“陛下,臣妾想为大夏出征。”
鹤景楼弯腰扶她,她却不起,双目一抬,就是誓不罢休的姿态,鹤景楼便不扶她了,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缓缓道:“你就是再厉害,也只是个姑娘。”
陆婉指甲嵌进肉中,忍不住争辩道:“是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一定不如男儿了吗?陛下忘了前朝的皇后也曾是个将军了?!”
鹤景楼望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是武圣又如何?征战沙场又怎样?能像一个女子一样被丈夫疼爱吗?”
“陛下,这不一样!”
“朕不想谈,你回去吧。”
“陛下!……”
“以后没朕命令,不许离开后宫,不许见任何人。”
鹤景楼不耐地挥了挥手,让人把她拉了下去。
突然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第二十九章:你还未拥我入怀,我怎敢独自老去?
苏锦没多久就离开了,司空闲又试探着请求了几次出战,都被拒绝了,他不敢表露得太明显,怕鹤景楼看出个一二。
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边境传来的战况还算顺利,只是司空闲晚上很难安睡。夏天到了,他身子却更差了,有时候咳得厉害了还会带些血丝。鹤景楼见此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