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张煌等人就在马元义替他们安排的地底密室里的床榻上歇息了。
而马元义亦没有回到地上那所豪宅居住,而是继续站在那间摆放有浑天仪的密室内,继续研究着这只由墨儒研制改良的科技产物。
不知过了多久,密室的木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叩门声。
“进来。”马元义轻声应道。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年纪与太史慈相仿的年轻男子走入了密室,在合上木门后朝着马元义拱手抱了抱拳。
“是佘稚啊……”马元义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来人,继续聚精会神地琢磨着面前的大疙瘩,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几个小家伙歇了下么?”
那名叫做佘稚的年轻男子点点头,说道,“已安排妥当。”说着,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个叫徐福的小子或已对我等起了疑心。”
“哦?何以见得?”
“方才我本欲给他们安排两间密室居住,可那个叫徐福的小子却说什么他们习惯挤在一起……这岂非是对我等起了疑心?”
“呵呵。”马元义轻笑了两声,满脸地不以为然。
见此,佘稚皱了皱眉,不解问道,“元义师兄,我不明白,你为何对那几个小子如此亲近?就连浑天仪这种决不可外泄的机密亦透露给他们……元义师兄可要知道,这些日子雒阳城内巡逻的金吾卫比以往多了许多,无非就是因为我等打落了朝廷一只浑天仪……”
“你想说什么?”抚摸着浑天仪,马元义似笑非笑地望着佘稚。
只见佘稚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沉声说道。“我怕那几个小子不可信!……此番师尊大人委托我等以紧要之事,若是因为横生枝节,导致我等行迹败露,恐怕难以向师尊大人交代……”
“哈哈哈。”马元义闻言顿时就笑了,点点头说道。“不错,正如你所言,那个叫徐福的小子已然在怀疑我等的身份,这不奇怪。若是寻常来雒阳做生意的商人,又何必在自家宅邸下兴建密室掩人耳目呢?又何来能得到汉廷的机密之物呢?”
“那……”佘稚的面色微微改变。
“不用着急,那本来就是我故意透露给他们的讯息……”
“师兄。你……”佘稚愕然地望着马元义,却见马元义举起一根手指打断了他的话,眨眨眼神秘说道,“你既然能注意到那个叫徐福的小子对我等起了疑心,难道却没有注意到。那群小家伙的长相么?”
“长相?”佘稚闻言一愣,旋即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说道,“说起来……他们当中有几人似乎有点面熟啊,好似在哪里瞧见过……”
“徐州府三月前所发放的通缉令!”马元义笑着解惑道。
“对了!”佘稚恍然大悟,惊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伙先后袭了费县与泰山郡县。杀死费县都尉马延与泰山郡县尉王虎,又杀死泰山太守何应,抢掠了县内米仓的强寇!……贼首臧霸。还有他的两个帮从。”幸亏张煌等人此时不在这里,否则他们必定会被佘稚的这番话气个半死。毕竟那次的悬赏,早已是除了臧霸与太史慈外其余几人心中的痛。尤其是张煌与徐福,比起臧霸的两千两通缉银子,他们俩那五十两的‘高额’悬赏,很长一段时间都仿佛噩梦般笼罩着他们。
“原来是那群‘义贼’啊。果然是侠义之士!”佘稚眼中对张煌等人的猜忌逐渐退去,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元义师兄对他们亲近……这样的人物,倒是可以尝试着招收看看。”
岂料马元义闻言摇了摇头。轻笑说道,“若仅仅如此,我亦不会对那几个小鬼另眼相看……”
“咦?”佘稚愣住了,诧异地问道,“那是?”
只见马元义长长吐了口气,低声说道,“费县都尉马延……是被你唐周师兄所杀!”说着这话,他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当时他所瞧见的那一幕,那片达百丈的焦土。那种土被烤焦的程度,可不是一般的火咒可以办到的。在马元义的印象中,泰山一带就只有唐周能办得到,因为他以道法驱使着一头无比强大的‘魂’。
“竟然是唐周师兄?……咦?”佘稚仿佛也已猜到了什么,惊讶说道,“这么说,那几个小子竟与唐周师兄相识?”
“怕是还交情不浅。”马元义沉声说道,“否则,唐周又岂会冒着被师尊责怪的危险,去帮那几个小子攻泰山县?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几座县内的米仓?”
“原来如此。”佘稚看似是明白了马元义的想法,点点头说道,“我明白师兄的意思了……倘若是唐周师兄看好的小子,倒是可以尝试收揽看看。”
马元义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不必心急,先试探几番再说。……逐步向其透露我等太平道的身份,看看那些小子的态度再说。”
“唔!”佘稚点了点头。
次日清早,张煌等人起来后便在地下密室的大厅见到了马元义,除了徐福彻夜担忧马元义等人是否会对他们不利而没有睡好外,其余几人都睡得相当不错。
“哟,起来了?”打了一声招呼,坐在大厅的马元义抬手招呼着张煌等人在桌子旁就坐,准备食用早饭。
早饭很简单,无非就是腌菜加米粥而已,不过张煌等人却没有丝毫的不满,毕竟对他们来说,能吃上饭已实属谢天谢地,又岂会奢求其他。
“你们几个接下来有何打算?”吃饭过程中,马元义漫不经心地问道。
张煌也不隐瞒,一边喝着米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