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牙利利纳西,坦图得。”
(纸是好东西啊,可惜上面已经画满了。)
一名大闽山战士满脸欢喜地将将树干上的黄色纸张撕下来,毕竟在大闽山纸可是相当稀罕的东西,若是他带回去,便能向部落里的女人们孩子们炫耀。
然而就在他撕纸的同时,树干上那些黄纸上奇怪的红色符号,竟然泛起了诡异的红光。连带着附近许多树干上的数十张黄纸,都发出了类似的微光。
骤然间,涂山浑身寒毛直立,心底泛起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危机感,大闽山人天生的强大直觉,正以强烈的威胁感刺激着他,催促他赶紧逃离此地。
“蒙达!”
(快跑!)
涂山大叫一声,整个人听从直觉俯身在地。
一瞬之后,只听轰隆隆几声巨响,那些贴满了诡异黄纸的树木,竟然被炸得粉碎,破碎的木片以强劲的冲力扎入了附近几名大闽山战士的身体。而那名撕纸的战士,更是被炸烂了整片身躯,冒着白烟徐徐滑到在地。
“库拉的!库拉的!”
(巫术!巫术!)
仅存的大闽山战士们慌了,很难想象这些战斗素质极高的勇士们竟会发出这种惊恐的呼喊,一时间竟不敢再深入山林,唯恐再被他们所认为的巫术伤害。
而涂山这位大闽山的勇士此刻也看傻了眼,他怎么也不能理解,小小几片纸竟然有这样的威力,比他们手中锋利的刀具还要厉害。
而与此同时,在距此不远的某棵树上,张煌撇头望了一眼传来轰响声的方向。
他知道,这是有人触动了他留下的火爆符。至于究竟是何人,其实根本不必猜,若非是叛军的斥候,便是伯长吕闵口中的闽山族人,一帮在山林地带穿梭自如的厉害角色。
经吕闵这位大概清楚闽山族人底细的会稽当地人的讲解,张煌对于闽山族人倒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制霸丛林地带的强大战士,比传闻中起于先秦的刺客还要棘手,这便是张煌总结了吕闵一番话后所得出的唯一结论。
闽山的战士究竟有多厉害?据吕闵的判断,一名闽山的战士正常情况下抵得上三十名左右的广陵军斥候,这个悬殊的实力对于在山林尤其是夜晚要更为明显。也正是因为这样,张煌作罢了先前打算找一名闽山战士单挑的打算,用身上空白的符纸临时画了一些火爆符,希望能以此减缓闽族战士向他们东石村据点逼近的脚步。毕竟在张煌想来,道术可是一门极其厉害的杀招,就连泰山县县尉王虎那个学会了刚体的家伙,也轻易就被烧地死无全尸,更何况是一些恐怕是连气为何物都不知晓的外化夷族?
一想到刚体,张煌就不由有些郁闷。
原以为在学会刚体后便可以不需畏惧闽族战士的毒箭,然而伯长吕闵却很遗憾地告诉他,就他目前的阶段而言,顶多释放一次刚体,骨头内所温养的髓气便会耗尽,因为眼下的张煌只懂得‘放’而不懂得‘收’,就像今天傍晚那样,白白让由髓气演变而成的透明盔甲在体外消散。亏张煌此前还以为这就是正确的施展方式,结果吕闵很不给面子地告诉他,若是像他这样施展刚体,有再多的髓气也只够施展一次刚体,因为气一旦流失于体外便会迅速消散,再也难以回收,而真正的刚体,却要做到将髓气依附在体表,仿佛在表皮上附加一层比钢甲还要坚固的盔甲,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很难,相当难。
“炼体……”
双手枕着脑袋靠在树干上,张煌嘴里嘀咕着吕闵一直强调的两个字。
所谓的炼体,其实也是一个量变的过程,无非就是在一个漫长的过程中,使得骨头内的髓气长期处于饱和的状态,如此一下,盈溢的生气便会开始逐步强化肌肉、外皮。这期间或许也有些不适的症状,比如酸麻无力等等,但是一旦炼体的过程结束,那就会使人产生质的变化,也就是所谓的‘身气一体’,到时候全身可以视为气海,可以作为温养‘生气’的存在,实力暂且不说,至少再也不会伤寒感冒,抵抗力大大增强。
至于炼体究竟分为几分步骤,张煌虽然听吕闵在那念叨什么铜皮铁骨之类的,倒也没有太过上心,因为吕闵说得很明白,欲速则不达,凡事都要讲究机缘:若是你生机旺盛,那么生气自然就充沛,无论是引气还是炼体的过程也就快于常人,而反之,若是某个家伙从小就大小病症不断,生机衰败,那么恭喜你,你就算是努力一辈子,恐怕也达不到平常人的水平。
既然如此,张煌还细听那些做什么?听天由命,一切随缘呗。
虽然吕闵也说过世上有些可以加强生机的办法,但是他并不知晓,这就等于说了白说。
总得来说,张煌对此倒也不急,毕竟他也算是初步涉及了刚体,只要髓气足够,他也能释放一次刚体,这已经足够他保命了,比起李通、陈到、太史慈那些纵然是张煌告诉了他们激发刚体的方式也许久憋不出个屁来的家伙们,张煌无疑要幸运得多。
因此,相比较刚体,张煌倒是更在意吕闵对于生气的描述。
生气,即生机,就是始终流窜于经络内的气息,张煌原以为那是释放武人战技杀招的前提,但是通过吕闵的讲解,他却感觉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不可否认,生机确实可以用来释放刚体等武人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