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那宫酆不是一个十分仔细谨慎的人么?怎么可能突然压上全部的兵力?!”已被调到吕闵麾下的伯长王卓惊声叫道。
没错,从之前的几次交锋来判断,叛军的大将宫酆很明显不是一个赌徒式的将领,绝不会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因此,杨琦判断宫酆这次最多只会派出三千到五千的兵力来偷袭陆庄,而杨琦手中却依然有近三千的兵力,再加上之前就安置在陆庄一带的广陵方义军,毫不夸张地说,广陵军在兵力上不会比叛军少上多少,若是伏击叛军成功占据了先机,纵然是全歼这支三千到五千的兵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宫酆却出人意料地投入了全部的兵力,就好像是个输红了眼的赌徒般,这就使得裨将陈杞这些安排来伏击叛军的小股军队,反而吃了亏,不得不将派出去埋伏的部分兵力从陆庄各地再重新召集起来,以免杨琦所在的军总帐被敌军的绝对兵力优势攻破。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眼瞅着远处裨将陈杞焦头烂额的模样,李通嘿嘿笑了一声,一把夺过身旁士卒手中的长枪,不顾其呆滞的表情,率先朝着庄门冲了过去。
“同一个绳子上的蚂蚱,就别幸灾乐祸了吧!”臧霸与太史慈苦笑一声,紧跟着李通而去。
“我们也上!”很遗憾没能随着吕闵升职而升职的张煌丝毫不顾自己仅仅只是一介什长,当着三名伯长乃至都伯吕闵的面下达了反击的命令,叫一旁的伯长王卓明显愣了一下。
“这……”伯长王卓面色古怪地望了一眼好友吕闵,很明显后者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臭小子……当着三位伯长的面,也不晓得给本都伯留点面子……]
吕闵咂了咂嘴,他知道既然前面有张煌等人在,指挥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他振臂呼道,“陈杞将军曲部,到此集合!”
话音刚落,远处的庄门传来一声轰然巨响,那看似坚固的庄门显然无法阻挡住万人叛军的攻势,哪怕是片刻也做不到,十几名强壮的叛军士卒协力一撞,便将整扇门被撞飞了出去。
“很好!”一名叛军伯长见庄门轻易就攻克,脸上呈现兴奋与欣喜笑容,振臂喝道,“弟兄们,杀进……”
而就在这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枚箭矢噗地一声穿透了他的头颅,飞溅而出的鲜血混白之物令周围的叛军士卒心下一愣。
他们下意识地望向箭矢飞来的方向,却见一名看似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广陵士卒阵前,手持着长弓,正缓缓放下拉弓的右手。
“做得好,子义!”
李通想也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太史慈所为,毕竟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却这般准确地用弓箭射毙一名敌军伯长,就只有精于弓术的太史慈做得到。这家伙的弓术,可远比枪术更为精准可怕。
“该死的!杀——!”
一名叛军伯长代替了刚才那位被太史慈用弓箭射毙的倒霉鬼,向身后的叛军士卒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一时间,适才被太史慈的箭术吓了一跳的叛军士卒们回过神来,挥舞着手中兵器杀入了庄内。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张煌、臧霸、李通、陈到、太史慈等强地不像话的精英士卒们,以及都伯吕闵与三名麾下伯长共同组建的防线。
“啊哈!啊哈!啊哈!”
挥舞起长枪的李通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杀器,这家伙独自一个人便杀入了无数叛军之中,但见枪影重重,那些杀向他的叛军士卒皆被沉重的铁枪击飞,非死即伤。
因为场面太恐怖,就连己方的广陵军士卒亦不敢太过于接近,免得这家伙那明显敌我不分的抡枪方式,将自己人都打飞。
“好强的臂力!”
伯长王卓双目一亮,一句发自肺腑的赞叹刚刚出口,他忽然瞥见了陈到的身影。
与李通霸道、刚猛的路子截然相反,陈到简直就像是如影随形的影子一般,只见在穿插在无数叛军士卒当中,长枪一甩一拨,便有数名叛军丧生,更不可思议的是,这家伙单手持枪的同时左手还握着一柄短剑,将那些趁机偷袭他的人逐一杀死。
刁钻的攻击、迅捷的身手,这种不像是战场拼杀方式的游侠似的战斗,叫王卓叹为观止。
而比起李通与陈到二人,臧霸的战斗就显得规矩许多,拿铁枪当棍子抡的他其实在破坏力上并不逊色李通,只是他性子稳重,与己方士卒协同攻击,因此不像李通那样出彩罢了。
撇开单福这位眼下的纯指挥人员不提,恐怕张煌的表现算是最中规中矩的,他只是率领着身后的士卒频繁地攻击敌军的兵力薄弱之处,右手中的利剑并没有染血几回,但是都伯吕闵对他却是极为满意。毕竟张煌出色地肩负起了引导队伍的角色,做到了一位伯长级、都伯级武官在战场上该做的事,那就是指挥并且引导麾下的士卒,不至于令他们迷惘不知所错。
当然了,倘若是需要必须他挺身而出的阻力,张煌自然亦不假他人,就好比那个跳出来阻挡他队伍去路的叛军伯长,仅仅一个回合便被张煌斩杀,他出剑的速度与力量,令身后的士兵士气大增。
“竟然不施展刚体?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