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不了又是一番庆贺。
鹭翎和尹苍远并排站在队伍里抬眼去看那尹淳德,只觉得这一年时间下来他倒是有了些变化,皮肤显得黑了些,身上也透出了一股气势。也因着这股气势,让他原本空只是漂亮而已的五官也耐看了些,鹭翎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哪知尹淳德似乎察觉了他的视线,侧头看了他一眼,翻了个好大的白眼过来。
尹苍远在鹭翎边上看得清清楚楚,见尹淳德这般明显的与走之前无两样,忍不住偷偷扯鹭翎衣角,问:“皇兄,我一直想问,咱们怎么惹着他了?”
鹭翎被尹淳德这一眼瞪得哭笑不得,倒不至于生气,只是觉得他这表现像小孩子一般幼稚,实在是让人连气都气不起来。此时听见尹苍远的问题,鹭翎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大概觉得我们两个阻碍着他了。”
若说以前,尹苍远是半点登上帝位的愿望也无,但自从察觉到尹倾鸿和鹭翎关系不一般后,便开始学着去拉拢自己的势力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隐隐地察觉了尹倾鸿对他似有栽培之意,另一方面……虽然懂得鹭翎对自己并非那般情感,但到底只是个少年,总是不愿掐灭心头的那么一点念想,暗暗安慰自己说一定是因为自己不够强,若当上了那至尊之位,说不定就能让鹭翎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因此,此时听鹭翎说这话,他还是有些小小的在意的,皱了眉去看尹淳德,只见他匆匆瞥了自己一眼,便当他透明似的干脆无视了。
尹苍远忍不住有些沮丧:果然是还嫩,尹淳德干脆都没认为他算得上阻碍。
再侧头去看身边的鹭翎,虽然清瘦似大风一刮便随风去了一样,但只这样安静地站着,面上淡淡的连个表情也无,便自有一股独特的不容人忽视的氛围。那不似武人的强势赶压,也不似文人的清高自负,那是一种无意识散发出的冷然气质,不亲近也不疏远,极是纯净。
尹苍远记得鹭翎自小就有这么一种独特的气场存在,这许多年一直没变,总是给人一种可以靠近但不能碰的感觉,只面对几个人时,他才会柔和下来,这其中便有尹苍远自己一个。
“……我比起皇兄来,果然还是差得远。”尹苍远轻叹着说。
鹭翎有些疑惑地望着他,半晌笑了:“若比生人勿近,远儿自然是不及我的;但若比人心皆向,远儿比我强得多,断不可妄自菲薄。”
“怎么会呢!”尹苍远瞪大了眼睛对他摇了摇头,“皇兄才是真正的人见人爱……”
“咳咳。”尹倾鸿在龙座上假咳一嗓子,然后瞟了一眼底下站着的鹭翎、尹苍远二人,两个人这才想起这是在大殿之上,都乖乖的闭了嘴站在那不动了。
尹倾鸿老早就注意到这两个人的动静,本就有些在意,这两个人又越说越旁若无人,便忍不住咳嗽一声打断这两个愈发无视他的人,看这时两人都站好了才满意地笑笑,继续去说那非常之老套的赞颂之词。
鹭翎保持站直身体面部微向下的姿势不动,只是偷偷地斜着眼从眼角去看上座的尹倾鸿,无声的笑了笑:分明就是还在意尹苍远喜欢我的事,装的什么正经呢?
尹倾鸿也注意到了鹭翎的视线,却只是皱皱眉,便继续去赏慰尹倾晗和尹淳德了。
尹倾晗和尹倾鸿是亲兄弟,有那么多年都在一起,对尹倾鸿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熟悉得很。百官虽未注意到,但尹倾晗清楚地感觉到尹倾鸿刚才说话时顿了一顿,便忍不住一愣,偷偷地抬眼往上瞄了一样,便更觉得奇怪起来。
晚上依旧要宴赏从边关回来的尹倾晗等人,众人退下后,尹倾鸿与尹倾晗一同去了御书房。
“阙池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听尹倾鸿问,尹倾晗笑了笑,“能有什么动静。阙池王本就不喜战乱,我也得空去打听了一下那四个王子,似乎也都不是会挑起战乱的人,他们那边皇兄虽不能完全无戒备,却可以放心。”
尹倾鸿想起瑞雪和青河来,确实都不是会与他瑾朝作对的人,便笑了笑,道:“他们是聪明,所以才能在周边各国中保持实力。”
尹倾鸿所说的话尹倾晗是懂的。他大瑾正直盛世,这时候表现出敌意来岂不是找死?不及安安稳稳地当个属国好,虽每年要进贡一定的贡品,但毕竟不过分,余下的足够他们保存自己的实力。他想着便摇头笑笑,为那些空求个国主尊严而妄图触龙逆鳞的小国的国民感到不值。
尹倾鸿却没尹倾晗那么些感慨,只说了所想的话后便直接转到其他的话题上去:“我那太子可有什么动作?”
一说起这个尹倾晗一拍大腿,一脸兴味地跟尹倾鸿说:“说起来,皇兄,你这儿子远没有你所想的那般没用啊。”
尹倾鸿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要在我面前便一副懦弱乞怜的样子,等我不在时又变成了礼贤下士的谦逊皇子,又一副被我逼迫了的样子,可见还是有心计的。”尹倾晗说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得一脸有趣的样子。
尹倾鸿看他那样便知他是把尹淳德当乐戏看着有趣的了,无所谓地笑笑,道:“一来错估了你二人的实力差距,二来没注意到你在军中威信,三来态度转变生硬,让人一看便看得破。如此这般,实在是没什么看头。”
尹倾晗眨眨眼,琢磨了一下尹倾鸿话中的意思,问道:“皇兄这说法,倒像是早料到他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