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从今以后我是你们的主子，是他让你们这样做的？”

“是的。”李开明回答，“那位大人说等你们抓到了我们，就让我们跟随您，因为事情就快结束了。”

事情不是已经结束了么？那么这个“就快结束了”的，又是指什么事呢？

鹭翎心中强行压下的烦躁感再次涌了上来，他皱起了眉头，这一次，尹苍远却没有来安抚他，他知道此时鹭翎不希望别人打断他。他很急，因为他不安，他的不安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察觉到了，而尹苍远更是知道他的不安已成事实。

“既然说以后你们都听命于我，那么现在你们先告诉我你们之前的主子是谁。”

“这个不行。不过……”李开明看着他，面上带着一点笑意，却似乎有些悲哀，“我想，您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吧？”

“我……”

鹭翎想向后退，但下意识里似乎退了这一步就有什么不能挽回了，所以反而向前迈了一步。他觉得脑子里在嗡嗡地响个不停，一直没好彻底的喉咙里干巴巴的，连呼吸起来都困难。

“……我……”

“哥！”

尹苍远一把将无意识地又向前迈了一步的鹭翎扯了回来，向身后一推，挡在了鹭翎和李开明之间。

鹭翎被这轻轻的一推竟弄得踉跄了一下，幸得枭崇在他身后扶住了他。同时发觉了鹭翎的不对劲的癸扇也跑到他身边来，先是上下扫了一眼，然后伸手遮住了鹭翎的眼睛。

“鹭翎，你得呼吸。来，眼睛闭上，什么大事你都能挺过来的，不是么？”

人一旦处在黑暗中，就很容易对声音产生反应。癸扇特意放轻柔的声音起了作用，鹭翎紧绷着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一度紊乱了的呼吸也恢复了正常。

尹苍远听到背后的人们都松了口气，便也放了心，专心对付面前人，却发现李开明和李三也一脸担心的表情，正向他身后窥视着。

尹苍远侧身挡住了两人的视线，李三倒还好，李开明这人从始至终都没给他留下什么好的印象，他直觉这个人隐藏得太深，这样的人容易让人受伤，且他确实知道一些能最有效地伤害到鹭翎的事情。

“你伤到我哥了。”尹苍远冷视着李开明，连声音都好像冰窟里传出的风声一样。

冰虽然是水凝结而成，但冻结着大量冰的地方的空气却是最干燥的。过度的低温会让包括人体组织在内的所有物体变脆，在这基础上，缺少水汽的风能瞬间撕裂人的皮肤，造成极为痛苦的伤。

李开明也被尹苍远这份气势所慑，怔了许久才从那充满威压感的怒气下缓过气来，苦笑道：“看来是的。”

“他身体不好，经不起你这样刺激他……毕竟他中了毒。”

这句话似乎相当击在了李开明的痛楚上，他不答话，面上一直带着的三分笑意有一瞬消失了。

青河看鹭翎愈发病白的脸色，对李开明也是恨恨，便也拿话激他：“说鹭翎是你的主子，却又多次伤他，作为暗卫来说是不是太没用了一点？倒不指望你们比得上枭崇一半的尽心竭力，既然是暗卫，总得学会侍奉主人吧？对吧枭崇？”

枭崇想说其实侍奉主人并非暗卫职责，但是这时总不能拆青河的台，于是“嗯”了一声。

青河得到了枭崇的肯定，得意地挑起了弯月一样的眉，笑着补了一句：“怪不得你会被你原来的主人舍弃，与其被你害死，还不如被敌人杀掉吧？你还是去找下家吧，鹭翎体弱，可禁不起你这样的来折腾。”

对于没有梦想、没有未来、甚至没有自我，把生命奉献给一个主人的暗卫来说，这算是最厉害的暴言了，连一直都保持着自我的枭崇也忍不住握住了拳头，李开明却忍了下来，只是深深地低下了头去。只不过，他忍得住，李三却忍不住，他本来就是最有血气的年纪，又只服李开明一个人，看不得李开明被人这样抢白。

“我师父才不是因为这个才到这里来的！”

李三比起李开明来绝对招人喜欢得多，看他替李开明说话，都觉得他是被李开明坑骗利用了，免不住为他觉得不值。癸扇更是说道：“你是不是傻啊？你心上人可是他毒死的！而且醉鱼其实并不是哑巴，她是不喜开口，但让她无法说话的，便是你这所谓的师父。”

醉鱼死前曾对鹭翎说过一声谢，癸扇知道后便觉得奇怪，在醉鱼入殓前检查了一下，结果发现她的发音器官完好无损，颈后哑门穴处却微微发黑，因为醉鱼肤色偏黑这一处又被头发挡着所以没人会注意到，不过在人死后皮肤的一系列变化后，这一处变得明显起来。

癸扇推断这是有人用毒针刺了她的哑门穴，这人会是谁自然不言而喻，而这毒性在被之后的烈毒一冲之后反而散了，所以她那时才能发出声音来。

为了利用她而毒哑她，在利用过后又毒杀她，这是何等狠毒的手段！

“……是啊，那女孩是我害死的。”李开明毫不犹豫地承认了，看向李三的目光是慈爱的，如同一位父亲一般，“你喜欢的人死在我手里，你该恨我的。”

他说完之后回头去看李惊穹，对他说道：“真正的李开明确实在离开庆天的路上被我们杀死了，我夺了他的身份来到这里，但李三不是，他就是你教导出来的那个李三，只不过是被我利用了罢了。如之前所说，我要杀要剐全凭二殿下吩咐，但这孩子被我害成这样，他还年轻，还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