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兮兮地还回来是什么套路?
何淞扬感到内心一阵挫败,他坐到床边上,特别想抽烟。
周唯安一脸不安地看着他:“那个……我真的会还的!”
何淞扬说:“算了,不用你还,卡你也拿走吧。我不是说过吗,那次是误伤了你,这是补偿。”
周唯安赶紧摇头:“不、不、不,我没什么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我不能拿这么多钱,真的、我晚上都睡不着……”他哭丧着脸。
何淞扬看着他,少年还像无知无觉,身体赤裸,皮肤白得厉害,瘦骨嶙峋的,胸膛上都能看见一根根肋骨的形状,偏偏那两瓣屁股……
何淞扬赶紧转开视线,说道:“那你把卡放着吧,你可以走了。”
周唯安看起来很高兴,他把卡放在床头,说:“那我用掉的那五十元钱,等我攒好了再还给你?”
何淞扬本来想说:没什么,五十元钱对我来说都不屑一顾,别还了。话到了嘴边他又改了主意:“嗯随你。”
周唯安心里放下一个大石头,都忘了刚才何淞扬打他屁股强吻他还摸他的事了,明明脸上泪痕都没干,却已经傻笑起来了:“那我怎么还你呀?还是来西山找你吗?”
他笑起来脸颊边有个小小的酒窝,一晃一晃的,何淞扬突然有点心烦,他说:“你就支付宝打给我。”
周唯安:“……”
周唯安有点苦恼:“我没有智能手机,也没有支付宝啊。”
“那qq红包、微信红包也可以。”何淞扬说。
周唯安说:“对不起哦,我、我都没有……”
何淞扬更想抽烟了,这家伙是原始人吗?这些基本的社交软件一个都没有?
何淞扬只好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唯安说:“我叫周唯安,唯一的唯,平安的安。”
何淞扬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周唯安依旧是一脸傻傻的样子。
这样的家伙……这一辈子肯定被父母保护得平安顺遂吧。
何淞扬说:“知道了,这是我的手机号,如果你要找我,就打我电话好了。”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扔在周唯安身边。周唯安捡起那张黑色的名片,上面白色的宋体字打着何淞扬的名字和号码。
“园林初日静无风,雾淞花开处处同。”周唯安突然念了这句诗,他笑起来,“我好喜欢这个淞字啊。”
何淞扬猛地站了起来,闷声道:“够了,你是笨蛋吗?快点滚吧。”
周唯安不知道他怎么惹了何淞扬生气,立刻不敢笑了,手忙脚乱爬下床,要去捡自己那几件脏衣服穿。
“还穿那个干什么!”何淞扬又凶他,“脏死了,不准穿!”
周唯安吓坏了,唯唯诺诺地结巴:“可、可是,我没、没有别的衣服穿……”
何淞扬站了起来,他的卧室里还有一个隔间,推开门,里面是宽大的衣物间,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男式衣物,另外一边整整齐齐地码着不下百双的鞋。何淞扬在里面选了一会,就把一件白t恤和长裤子扔了出来。
“穿这个。”
周唯安犹豫:“不用了,我穿自己的,回去再洗澡……”
“叫你穿你就穿!”里面的人又凶巴巴地说。
周唯安只好乖乖地穿上,本来洗了澡都没擦身体,这会儿都已经干了。何淞扬比他高,衣服穿在身上都大一截,他只能把袖子裤腿都挽起来。
何淞扬从衣帽间出来,发现周唯安竟然又再捡他的脏衣服。
“你又捡?!”他突然出声,把周唯安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哆嗦,看起来特别可笑。
“我只是想带回去洗……”周唯安结结巴巴地说。
何淞扬走过去,一把抢过他的衣服,抖了抖:“你看看这个,都是汗,又土又丑,扔掉!”
周唯安莫名其妙:“我自己洗自己穿啊……”他本来想说你怎么这个也要管,但是看到对方好像是在生气,又不敢说了。
何淞扬很理直气壮地说:“你穿这个,我看了眼睛难受!”
周唯安:“……”
他一头雾水地看着何淞扬把他的衣服裤子都扔了,然后何淞扬拎着他去洗车间,视察了一下他的保时捷,看到那辆车又和崭新的一样了,才勉为其难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满意。
周唯安弱弱地说:“我可以回家了吗?”
何淞扬说:“你走吧。”
周唯安这才懵懵懂懂地出了仓库,何淞扬在他身后,唰地一下就把卷闸门关上了。
冷冷的夜风吹起周唯安的头发:“……”
那天晚上他走了大半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公交车站,这个时候天都快亮了,他缩着身体等到早上第一班车来,直接坐车去了学校。
一个晚上没睡觉的后果就是,他上午的课基本是躲在书堆后面睡过去的,睡得头晕脑胀。直到有人来敲他的桌子,他才惊醒了过来。
“你怎么一直在睡啊?”
周唯安看清楚了来人,高兴地说:“章戊!”
章戊是周唯安的同学,是个艺术生,经常外出学习画画,这次又是出去了一个多月才回来,他的文化成绩一团糟,所以座位总在最后一排,可是画画得没得说,还是高中就拿了不少奖项,周唯安特别崇拜他,总是夸他画得好。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朋友。
他们两都是很内向的人,不同的是章戊还有一技之长,周唯安却是一无是处。
正好上午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周唯安就和章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