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天何许人也?正是临江省刚卸任两年的省委书记,吴迪在邦谷市劳动局上班那会,经常在报上看到关于常一天的报道,眼前的常一天显然比两年前报端上的形象清瘦了许多。
“小张,那么拘谨干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老头子了。”常一天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菜叶,“咱们边吃边聊。”
“嗯。”吴迪不知怎么称呼常一天,常一天似洞察吴迪心思一般,“我这个年纪和你爷爷也差不多了吧?”吴迪倒也机灵,忙说道:“那我喊您一声常爷爷,好吗?”
“好啊!年迈如斯,得你这样一个孙女,正是我的福分,往后你就是我的迪儿。”常一天随即问了问吴迪的情况,吴迪一一回答,常一天随后说道:“柳青这小子现在是丽湖的书记吧?当年还是我的秘书,如今也成了气候。迪儿,你刚才在食堂的一幕我都看在眼里,制敌不易,容敌更不易,你的气度着实不让须眉,将来成就必不在柳青之下。”
吴迪一脸窘色,赶忙说道:“常爷爷,您可不能拿小辈开玩笑呢。”
“呵呵,常爷爷是开玩笑的人吗?迪儿,在党校感受如何?”常一天问道。
“实话实说?”吴迪这几天来忙着安排一些跟培训不沾边的事,晚上天天应酬,一会是丽湖的同僚,一会是其他兄弟市的同僚,肚里全是酒精。
“当然实话实说!”常一天说道。
“常爷爷,我觉得党校应该是提升领导干部理论素养的地方,可是现在却成了干部的一种履历,大家似乎都是来镀金的,山头主义很是盛行。另外,授课的老师学究气太重,我倒觉得完全可以请一些理lùn_gōng底扎实且在行政实践管理方面政绩斐然的官员来授课。”吴迪诚惶诚恐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常一天听完,微微颔首,“迪儿,你说到点子上去了。这个周末没事的话,到爷爷家里来玩,顺便再聊聊。”
俩人吃好饭告别,吴迪中午休息了一会,醒来叫上史潇潇,又听课去了。
很快到了周末,吴迪去街上买了点老年人服用的营养品去常一天家里,常一天的家在邦谷市一条叫做红河路的街道边,一式的洋房,看上去年代已经很久远。吴迪摁了门铃,里面出来一个年轻的警卫,吴迪报上姓名,警卫便放行了。
吴迪进了客厅,却不见常一天的身影,便放下营养品,坐在沙发上看起报纸。过了一会,吴迪觉得尿急,在楼下找洗手间,却没找到,便循着楼梯上到二楼,果然楼梯正面有一间洗手间,吴迪进去,随手要锁上门,门锁却坏了。吴迪觉得反正也没人,一会儿的事,就小解起来。
正在畅通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却豁然洞开,进来一位高高大大的青年男子,睡眼惺忪,进来就掏出家伙,黑不溜秋的一根。吴迪看得真切,忙惊呼道:“有人!”青年男子恍然,却忘了把物件塞进睡裤里,瞪着眼睛习惯性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出去啊。”吴迪不敢看男子,低头坐在便桶上,青年男子终于落荒而逃,但是吴迪露在便桶外白皙浑圆的臀部还是被青年男子看了个正着。
吴迪解好手,讪讪地下了楼,刚好常一天从外回来,手里提着一篮的蔬菜和肉制品,“迪儿,我关照过门卫的,没为难你吧?”
吴迪从尴尬中清醒过来,“没呢,常爷爷。”说着从常一天手里接过篮子,“常爷爷,您买这么多菜干什么?还亲自劳烦您去。”
“老伴走了多年,我又不喜欢人照顾,退下来后就一直自己买菜。这点菜多吗?还不够常飞吃的呢,对了,这小子还在睡懒觉,一会你们认识认识,昨天刚从美国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听常一天这么说,吴迪才明白刚才的男子叫常飞,那尴尬的一幕又浮上脑际,脸色微微一红,“常爷爷,我做菜去。您休息会,厨房在哪?”
常一天指了指厨房间,“那好啊,咱爷俩一起动手。”
做好菜已是中午十一点半,吴迪和常一天把饭菜端上餐桌,常飞从楼上下来,见了吴迪,呵呵一乐,“没想到你这么漂亮。”话中的意思显然刚才没看清。吴迪刚才也是慌乱没看清常飞什么模样,这会儿也打量了一下,常飞一米八五的个子,鼻梁挺直,眼珠子居然发出淡淡的蓝光,皮肤极白,便说道:“你是混血儿?”
“好眼光。”常飞一屁股坐到餐桌旁,冲厨房间喊道:“爷爷,还忙啥呢?吃饭了。”说着,常飞就自顾自吃起饭来,常一天从厨房出来,常飞早大半碗饭下肚,“常飞,你也不请张迪吃饭,有点礼貌没有?”
“哦,张迪?你坐下吃啊!搞得爷爷以为我在欺生。”常飞抬起头看了吴迪一眼,吴迪坐下,慢慢地吃着,常一天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药酒,看着眼前一对金童玉女,心里煞是喜欢,“迪儿,你找对象了吗?”
“没呢,没人要。”吴迪俏皮地笑了笑。
“没人要?我去美国这几年,国人的审美很有问题啊,你这样的美女,只应天上有,换了我,我肯定穷追不舍。”常飞吃完了一碗饭,不可思议地看着吴迪。
“在美国呆坏脑子了吧?不说话不行?也真该给你找个女朋友管管你了!别和你爸一样,给我找个洋妞回来,到现在,我见了你妈,还以为是外国友人。”常一天抿了一口酒笑道,常飞接过话头,“爷爷,可以啊,你给我找一个张迪这样的。”
吴迪尴尬地笑了笑,心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