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裴大有在,吴宝强得到了最快最好的治疗。吴宝强身上都是些皮肉伤,原本不需要住院,可是吴迪坚持住院,并且还自掏腰包要支付住院费,裴大有赶忙制止,说道:“张局,你这不是打我脸吗?说好了的,医疗费什么的由镇里和村里负责。”
吴迪也就不谦让,看看吴宝强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生怕自己再待下去控制不住情绪,便和裴大有打了招呼要回县城,车刚出卫生院门口,看到吴琼和一个中年妇女匆忙往卫生院赶来,吴迪认得中年妇女正是她母亲李大娣,让小陈停下车,在车内看着吴琼和李大娣从车旁走过,李大娣并不怎么见老,只是脸上有几分憔悴,吴迪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吴迪情绪低落地吩咐小陈开车,直接就回了住处。孙俊从厨房间出来,见吴迪哀伤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忙问道:“张迪,你今天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边说边给吴迪到了杯水,“喝点水。”
吴迪接过茶杯默默地喝了一口,“没什么,孙俊,今天我去顾村,看到一位中年男人颇似我死去的父亲,勾起了我对父母的思念。要是我的父母都健在那该有多好啊!”
孙俊坐到吴迪身旁,搂住了吴迪的肩,柔声说道:“嗯,世间最痛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我理解你。不过,逝者长已矣,活着的人还是坚强些,这样逝者才会安心。”
“道理我懂,谢谢你。”吴迪心里难受,在她看来,世间最痛的事乃是亲人相见不相认,而且这种痛还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
“张迪,去睡一会,一会饭好了我叫你。”孙俊怜惜地把吴迪搀进了卧室,安顿好吴迪,刚要走出卧室,吴迪突然问道:“孙俊,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父母?”
孙俊内心一阵狂喜,但是他知道这是吴迪在特定情况下的心境语言,便说道:“张迪,不急,等你真的想见的时候一定带你去,我有这个耐心。”
吴迪感动地看了看孙俊,这男人是懂得自己的。
孙俊弄好饭菜,走进卧室想叫吴迪吃饭,吴迪正沉沉地睡着,神色略显得不安,孙俊不忍叫醒吴迪,伸手抹了抹吴迪的脸颊,痴痴地看着吴迪,不知不觉间竟也发困,伏在吴迪的边上也睡着了。
吴迪先醒了过来,见孙俊面带笑意地睡着,伸手在孙俊的背上抚摸了一下,孙俊竟醒了过来,俩人对视了一眼,两颗头颅不自觉地凑在一起,深深地吻上了。
“要我!”吴迪轻声说道。
六月天,本来就穿得单薄,很快俩人就一丝不挂,吴迪自觉地翻转身让孙俊从后面进入,孙俊却不让,“这样你会累的,虽然我喜欢这个体位。”说着,孙俊硬是扳平了吴迪的身体,从正面进入了吴迪。
男女间做这种事有时也会是沉重的。
孙俊一板一眼地耸动着身体,吴迪环抱着孙俊的腰,两人时不时吻一会,却不讲话。
吴迪需要打破这种沉默,“孙俊,你说男女间这种事,除了享受身体的愉悦之外,其实背后所承受的东西实在太多,繁衍就是其中之一。”
孙俊知道吴迪这话的意思,顺着吴迪接口道:“说到底,繁衍还是最主要的目的,因为男女间这种事做多了会成为一种生理习惯,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次数会递减甚至会归于零。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老了老了,看着自己的子女,那种心理的满足也是源于生理的快乐——子女毕竟是爱的产物。”
“嗯。”吴迪突然发狂,双手搂在孙俊的腰间上下推动,孙俊不由得加大了冲撞的力度,吴迪的身体形成了一座拱桥,把孙俊顶到了半空,孙俊终于忍不住一泄如注,冲刷着吴迪的膣腔。
两人归于平静,孙俊抚着吴迪的小腹,问道:“饿了吗?我给你端饭进来。”
“不饿,刚才吃饱了啊。”吴迪嫣然一笑,让孙俊想起《广笑府》里一则笑话,说是有一对穷夫妻,晚上没饭吃,两人就做了几次,第二天起来,男的饿着肚子摇摇晃晃着出门,碰到邻居,邻居问他昨晚和早上吃了什么,男子答:吃了好东西,那玩意既当饭又当酒,你看我这还不是摇晃着么?
孙俊把笑话说给吴迪听,吴迪当场就笑翻了。看着吴迪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样子,孙俊笑道:“张迪,要不咱也尝尝这好东西?”
吴迪乜了一眼孙俊,娇声答道:“伟人说过,这个地球谁怕谁。孙俊你尽管放马过来,我保你既吃饱肚子又喝醉酒。”
卧室里,两具胴体顷刻又拥成一团,窗外小区内原本熠熠发光的路灯似也害羞,不知什么时候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