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京上访是中国社会的一大特色。这姑且看做是中国民主法法制的进步吧,它起码赋予了人民群众“告御状”的权利。在民族戏剧中,秦香莲、杨三姐、杨六郎等拦轿鸣冤而正义终得伸张,贪官人头落地的故事已经深深影响了一代人,于是无数含冤带雪的人们怀揣着打印的材料,偷偷摸摸、满怀希望地坐上火车,惴惴不安地踏上了赴京上访之路,期待能遇到像包青天、海瑞那样的清官,把世间的阴霾一下子荡涤干净,长空一碧,万里无云,从此时间再无不平事,尽享安居乐业,太平盛世。然而戏剧终归是戏剧,像现在的网络小说一样,主观臆造的成分太大。殊不知生活中,更多的不是喜剧,而是一个又一个的悲剧。所以对于老百姓来说,上访之路,并不是阳光灿烂的希望之路,而是注定布满了荆棘,布满了艰辛和痛苦,布满了欺诈、暴力和更大的冤情。从国家信访局发布的数据来看,近年来,我国赴京上访的人数持续减少,连年呈下滑态势,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啊!全民为之欢欣鼓舞。这是中国法制的进步,是社会发展的进步,是民主权利的进步。一方面,说明清官越来越多了,老百姓冤情少了,社会和谐进步了;另一方面,也说明申诉渠道多了,进京告御状已经不是老百姓的唯一选择。然而,与这些信息相对应的,是社会矛盾日趋尖锐,是社会不公而造成的越来越多的不稳定因素。国家信访局大门前的人群,从来都是有增无减。一切,都还在上演着。
赴京上访四个字,如四堆爬满蛆虫的牛粪,是地方政府最不愿意看到的。国家一再强调建设和谐社会,要把维稳工作放在重要位置,每个地区的赴京上访次数人数,就是衡量当政者政绩的重要指标之一。用时下很流行的说法就是,没有政绩就是最大的政绩;不管你能不能办事,只要不出事就ok。所以领导们听到本市群众赴京上访的消息那是非常恼火的。各局委也有指标,比如本系统年内如果发生赴京上访的,一次警告,二次主要领导诫勉谈话,三次就地免职什么的。还实行评先争优“一票否决”。所以说,赴京上访简直是某些官员们的噩梦。这些刁民们对他们来说就简直就是全民公敌,对待他们要像秋风扫落叶那样残酷无情,否则会有更多的后来者,效仿者,光是应付他们就应付不过来,更别谈什么发展,什么经济崛起了。
赴京上访既然这么可恶,当然得采取措施。于是“截访”一词应运而生。开始是各地的驻京办承担此重任,派专人徘徊在信访局门前的那条街道上,眼睛猎鹰似的盯着那些乡下人打扮的人。这些驻京办的工作人员身经百战,早就练出了一副火眼金睛,能在汹涌的人流里准确地分辨出谁是上访者。他们总结上访者的特征是:两眼冷飕飕,手里一布兜。穿着平底鞋,走路靠边溜。一旦确定了目标,就把自己也打扮成上访群众,凑近到了北京两眼一抹黑的上访者,说,老乡,您也是来上访的吧?这时候上访者如果有了经验,闭紧了嘴巴不吭声,一直往里走,他们也就无可奈何了,一旦开了口,暴露了家乡口音,立即就会有操着同样口音的人上来,推推搡搡地拉上了车,拉到一个很陌生的地方,管吃管住管买车票,就是不让你再踏进信访局一步。最后还亲自把你送到火车站,巴巴地看着你,眼看着火车开动都不愿意离开,就像电影里的恋人分手似的。驻京办取消后,部分地方政府又成立了“截访办”,抽调公安、民政、法院等系统的精兵强将,长年奋战在首都截访第一线,为维稳工作鞠躬尽瘁,默默做着奉献。
王梓明昨晚做了个好梦:自己因公出差,在飞机上遇到了一戴眼镜的美女。那美女是第一次坐飞机,想和王梓明换一下座位,因为王梓明的座位靠窗。王梓明很绅士地和她换了,那美女很感激,拿出一块巧克力和他分享。两人谈得投机,互留了电话号码,约定以后经常联系。王梓明怕忘,手机又按照空姐的要求关了机,所以把美女手机好号码写在了自己手掌里,一遍一遍地背诵,遂烂熟于心。正准备谈一些实质性的内容,飞机在高空中突然遇到强气流,剧烈地颠簸起来。那美女一声尖叫抓住了王梓明的胳膊。王梓明心里叫声哈哈!有戏!却恼怒地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赶紧闭上眼睛想继续刚才的美梦,肚里却被一大泡尿憋着,咣咣当当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边怪自己昨晚喝水太多,一边抓紧时间回忆那美女的电话号码。哪知道明明在梦里记得烂熟的号码,这会却忘得干干净净,得了失忆症似的。失望之余,猛然想起自己手心里还记得有啊,赶紧伸开手掌去看。却见手里紧握的是自己的一根体毛,弯弯曲曲的,粗壮油亮。呆呆看了半天,呸了一声,扔了那东西,翻身起床。一边还不能释怀,心想这梦也捉弄人,这么完美的偶遇,怎么就不能给个完美的结局呢?
在洗手间怅然若失地蹲了一会,觉得肚里空落落的,很失落,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这时候放在卧室里的手机清脆地响了起来,阿桑略带忧郁地唱到: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王梓明大事没办完,也懒得去看是谁一大早就对自己示爱,还爱的这么安静。哪知道阿桑唱了一遍又一遍,很执著,大有不接受我的爱就和你没完的意思。只得草草了事,跑过去接了,竟然是委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