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一会,看到了mī_mī的身影。mī_mī是从河堤的东边走过来的,而那边是水岸豪郡。王梓明心里一惊,怎么,难道mī_mī……他的心开始下沉起来。再看mī_mī走路的姿势,好像两腿间受了伤似的,很不自然,脸色也显得苍白、疲惫。王梓明快步迎了上去,说mī_mī,你怎么了?
mī_mī的目光躲闪着,把脸转向一边,躲避着王梓明的审视,惨淡地笑了一下,说,没什么的。梓明,你等我好久了吗?
王梓明没有回答她,而是抓了她的胳膊,急切地说mī_mī,你昨晚住在水岸豪郡?你……又回去了?
mī_mī仰起脸,定定地看着王梓明的眼睛,紧闭的嘴唇蠕动着,显然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没有哭出来,但那一双大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水。王梓明猜测到了什么,问她说,你找平市长了?mī_mī点点头,再也控制不住,扑在他怀里,压抑着抽泣起来。
王梓明抱着mī_mī颤抖的身子,一阵心酸。在强大的权力集团之下,他和mī_mī,包括小陶,都是渺小的,都是微不足道的,可以被那些翻云覆雨之手随意摆弄,毫无主动可言。自己空有一番挑战恶势力的勇气,而迟迟不得要领;mī_mī好不容易脱离的平原的魔掌,还得乖乖地回去,把自己的身体老老实实地奉上;而小陶甚至连爱一个女人的权力都没有,锒铛入狱,危在旦夕。这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正义得不到伸张,妖魔鬼怪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横行霸道?王梓明紧紧咬着牙关,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天空。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但万川的天空上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雾霭,根本看不到蓝天白云。
mī_mī哭了一阵子,慢慢平静下来。王梓明拿出纸巾,给她擦眼角的泪水,发现她领口那里乌紫的一块,明显是一个牙印,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mī_mī的身子往后躲着,说,脏,别碰。王梓明心里明白是怎回事,一阵心疼,狠狠地说,这个变态狂,肯定不得好死。mī_mī低头说,可现在,还不能和他搞僵,否则小陶必死无疑了。
回到车上,mī_mī让王梓明开车一直往东走。这个地段本来就在市区东部,没走十分钟就出了市区,河堤上已经没路了,前面横着一道铁轨,有拉煤的小火车隆隆地驶过。两人也没下车,就在车上坐着,mī_mī把从平原那里得到的信息全部告诉了王梓明。王梓明听说小陶这次被陷害竟然是因为合龙录像的事情,也吃惊不小,说,难怪这些人要对他下毒手,这可是直接牵扯着展宏图和平原头上的乌纱帽的啊。又问mī_mī道,小陶以前从没对你提起过录像的事情吗?mī_mī摇摇头说,没有。王梓明分析道,小陶对你一往情深,他之所以要留下这个证据,目的很能就是打算在最关键的时刻作为保护你的筹码。mī_mī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现在他正是为了这个才遭到陷害的呀。王梓明又问,他们怎么知道小陶有这个录像?mī_mī说,他们搜查了小陶的宿舍,在他的电脑上找到的。王梓明沉思一阵,说,小陶是聪明人,这么重要的证据,肯定不会只存在电脑上一份,很可能还另外保存的有,应该是个移动硬盘。如果我们能拿到这个硬盘,就能占据主动,就能和他们讨价还价。mī_mī发愁地说,可是如何才能接触到小陶呢?他现在肯定是看守所重点看护的对象。再说,小陶脾气很倔,即使有也不一定答应拿出来和他的命运做交换。王梓明眉头紧皱,说,这样的话,确实是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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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mī_mī说,平原说的有道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事情还得去找展宏图,先听听他怎么说。我想只要能把小陶手里的录像全部交给他,态度诚恳地认个错,他也不一定非得要置小陶于死地。王梓明说,那我和你一起去找他。mī_mī说,还是我自己去吧,人多了反而不好。
王梓明给报社的同学贺方打了个电话,问他今天市里有什么安排,展书记在忙什么。贺方负责市委这块的新闻报道,整天和市委办公室打交道,在市委大楼上还有一间办公室,所以对市领导的行踪掌握的比较清楚。贺方说,今天市里在会议中心召开工业聚集区工作会议,展书记亲自主持,各县区领导都参加,要开一天的。又问王梓明说,怎么了老同学,要找领导汇报工作?王梓明说怎么能够得上,帮别人问的。贺方说最近见着我妹了吗?多关照啊。王梓明忽然想起贺梦雯隆起的小腹,看来贺方这个做哥哥的还不知道呢。嘴上说,放心,一定关照。
挂了电话,对mī_mī说,展书记要开一天的会,在会议中心,看来只有晚上去找他了。mī_mī说,这些人晚上都安排的满满的,更难找。想了想说,我以前采访过好多他的会议,他喜欢中午在会议中心的309房间休息,今天中午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还会在那里,我去那里见他。王梓明说占用他休息时间,他会不会生气?mī_mī说,顾不得许多了。
回到平原身边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mī_mī还和王梓明在车里坐着,接到了电视台卢台长的电话。卢台长声音很亲切很和蔼,说mī_mī呀,过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