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於野的神色顷刻便更柔和了,他缓缓转身,离去前微侧过脸,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道:“那便唤你慎儿吧。慎儿,明日黄昏,我来这里寻你。”话讫,他轻点足尖跃上了屋脊,先往远处眺望了片刻,又再看了关慎争两眼,纵身便向著那辉煌灯火的所在而去。
一切归於平静,关慎争在庭院中,蒙蒙的月光淋在他泛白的衣裳上,夜色重重地压在他四周,直到蓝衫人越过殿宇不见了,他也独自回到了他的屋子,小小的身影继续化在了宁安殿的一角里,成了无声的摆设之一。
与过往相比,只是他的颈上用红绳系上了一块清润的暖玉。仅此而已。
翌日,天气大好,难得暖阳天。关慎争起床就打了井水,搬了板凳一勺勺倒进锅里,灶下加入柴火烧开,然後又重复著将水舀出,如此繁琐就为了沐浴。他并未有任何不甘,反正他也从不知自己究竟有何想要,多点事做也无妨。他打量著自己浮在水面的倒影,想起闻於野的逍遥姿态,认真思考两人何以如此不同。他开始一个人过他的一天了,也认真思考了一天。
黄昏前,关慎争坐在小板凳上,等到了赴约而来闻於野。他这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