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的,百年后……若是此次宫主之位由洛江担任,庄云州便是天资再盛,在宫内也没有什么一展抱负的希望了。所以,成败基本再此一役了。
这是洛江的阳谋。
甘丹青看的一清二楚,他并不愿两位继承人走到这般地步,正待开口直接说明自己的本意,岂料话尚未出口,就听见阳明干脆利落的回了洛江:“求之不得!”
“……”如此迅速且毫不留余地的把甘丹青的话堵在了肚子里。
甘宫主眼神复杂的瞧着底下并肩而立的两个优秀徒孙,终于尝到了被坑的滋味。
将庄云州提做检视长老是他自己同意的,不同意也说不过去,因而,甘丹青只能强笑,带着最后一丝期盼:“诸位峰主以为如何?”
“这法子好,我等同意。”终于结束了这让人两难的选择,众人根本就是忙不迭的同意,湮灭了甘丹青最后一丝希望。
于是,甘宫主脸上首次失了笑,道:“那就这般吧!”而后一甩袖,便将大殿中的众人统统用空间源术扔回了自己峰上,只余一声隐约的吩咐:“洛江,阳明留下。”
在诸位峰主离了大殿后,诸多座椅也在原地自后往前消失,每消失一排,大殿便缩小一点,直到最后缩回到原本大笑。
洛江不留痕迹的将手心中的传音石收回储物袋中,松下了一张笑脸,面无表情的对着阳明。
阳明亦冷眼回视,并无半分退让的意思。洛江心中一直未灭的怒火烧的更旺了一些,他真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逼死了方怡,阳明却还是连一丝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微微眯了眯眼,洛江心更冷了一些。
???
而拓源宫内,韩执事捧着一个储物袋推开了钱博雅的房门:“长老,这是执事房今日筛选后的源宝,还请长老过目。”
钱博雅将一只握在手中把玩的传音石放在桌上,接了过来,一句话未说,只挥了挥手便打发韩执事出去了。
韩执事退出去关上房门,心中却露出疑惑的样子:长老的表情怎么好像不太对?
摇了摇头,韩执事未曾多想,举步回去了。
???
拓源宫检视堂内,萧彦林、钱博雅、林江华三位长老身着玄色银边长老袍,郑重严肃的端坐正位。
侍从引着一行人入了一个厅堂:“烦请诸位峰主在此稍待,此次考核只能由庄师者一人进入。”
庄云州看了看阳明,阳明冲他点了点头,他便跟在那侍者身后去了。
厚重的大门在他背后嘎吱一声关掉,洛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郑松年带着方怡和窦天赐连夜赶路,骑着异兽青盲牛朝着宫内最新建立的空间阵狂奔,紧赶慢赶的在半日之内冲进了空间阵内。
郑松年腰间的弟子石牌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三人再睁开眼已然在抱朴宫的入峰上了。
迎客的童子立在一旁瞧见方怡和窦天赐空空如也的腰间吓了一跳:“郑师兄,宫内有规矩,不能随意带旁人入宫!”
“不是旁人,这是宫内的方怡师妹,不过遗失了弟子石牌,旁边的是她的修侣。”郑松年尽管心急如焚,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那弟子松了一口气,但仍不不肯放松:“那劳烦师兄稍等,我去请弟子堂的孙执事来为师姐补办弟子牌。”
宫规如此,郑松年也无法,便传音给洛江,告知他这件大喜事,然而,不知怎么的,却久久未曾收到回音。
孙执事来的很快,然则他阅遍弟子名册,却未曾找到方怡的名字,心中有所怀疑,但瞧郑松年又这般肯定,他乃洛江的三徒弟,言之凿凿的,孙执事踟蹰一阵,兼着心中又些其他盘算,便咬牙道:“既如此,我需向洛师者求证。”
他唤了一个小童来:“去拓源宫报洛江师者此事。”
郑松年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叫我师父看我的传音即可。”
那小童领命而去。
郑松年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思关心其他:“执事如何知道我师父在拓源宫的?”
孙执事笑:“现在宫内哪还有不知道的呢?”他将宫主这些日子围绕着‘庄云州是否有资格成为检视长老’所发生的争执说了一遍。
“今日是庄师者去拓源宫考核的时间,洛师者并其他几位峰主便去瞧了热闹。”孙执事还说了什么,方怡一概听不进去了,她脑袋中只有一个词:糟了!
旁人不知,她还能不知吗?都说他爹是孤儿,可实际上那拓源宫的钱博雅长老就是他那个抛弃妻子的爷爷!
阳明师叔的徒弟去拓源宫根本就是羊入虎口,方怡怔愣着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那小童子骑着白鹤,脚程很快,须臾之间便到了拓源宫。
洛江正同几位峰主寒暄,一侍者推门而入,在他耳旁附耳说了什么,众人就见洛江皱了皱眉头,从储物袋中拿出传音石扫了一眼。
而后他便瞬间瞪大了双眼,失了往日的风度,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话也没留就消失了身影。
第一百五十五章 真相大白
入峰上,方怡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睁着眼望着门外,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窦天赐瞧着失魂落魄的修侣,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轻轻拍了拍。
手背上的温度让方怡怔了一下,稍稍回神,却忽见一个身影从无到有的出现在待客厅的大门口。
方怡猛然站了起来,踟蹰了用手捏了捏裙边,许是近乡情怯,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窦天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