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知,后来便知了。”庄云州没任何隐瞒。
“哦?你既然知道,还敢这样说出来?”这番行事倒是出乎意料。
庄云州抬起头:“诸位前辈修为高深,品性高洁,不会为了一块石牌为难于我,况且是当着师者的面。”
阳明师者听他这番话,明白这小子听到了自己的身份,心中一拧,直觉这年轻人有所图谋,淡了声音道:“我在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不敢,我走了,只怕这里的某些人立马就把你给弄死了。你是想跟着我?”
这一番话说的忒不给面子,几个中府主境的人当场就有些变了脸色,杀人夺宝这种事儿,做是一码,可这么被人光明正大的揭了盖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可阳明师者说这话,谁又敢吭半声。
庄云州听出他话里的冷意,知道对方以为自己是想借机攀附,便微微一笑:“师者身旁的人自然是钟灵秀敏,我资质鲁钝,不敢有此奢想。”
不是?那这孩子纯粹是天真烂漫的以为世界和平吗?阳明师者又有了点儿兴趣,就听庄云州接着道:“正是因为如此,这石牌若给我,便是浪费了。抱朴石牌乃是师者选徒所用,我虽对师者心向往之,但也明白自己的斤两。如今说出来,是想师者将石牌收回。”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在场的好几个人看着场中央的年轻人,差点儿脱口而出。
“你怕死。”阳明师者直指核心。
“是。”庄云州承认的光明正大,“抱朴石牌于我,乃天降神物,可我福气低薄,只怕承受不起。况且,当日相见,并不知师者身份,所赠之物也不过凡凡,当不得师者的抱朴石牌。”
“我送出的东西,还没有收回的前例。给了你的就是你的东西了。”阳明师者脸上表情有些莫测,可他性子向来捉摸不定,明明一贯的表现是对庄云州青眼有加,可如今这话一出,几乎算是堵了庄云州的后路,消息已经传出,若无法解决,只怕他活不过今天。
一边笑,一边把人往丝路上推,这阳明师者可真是难伺候。
庄云州没有一丝惊慌,抬起眼,同样一笑,将石牌从源术空间中取了出来:“师者金口玉言,既然如此说,那便是许我自主行动了。”他转身面对零零散散分站在不同区域的其他源术师,举起石牌,“可有哪位前辈想要这石牌?”
这话一出,连濮修得都出乎意料,庄云州这么做,可是在明晃晃的落阳明师者面子。不少人下意识的去看阳明师者的脸色。
尤其是濮修得,他和明阳的恩怨那得说到少年时期,平日里最爱听旁人说明阳的不好,如今明阳被一个小人物这样明晃晃的打脸,他心里笑道不行,也不着急找祖源了,着人备了软榻和茶饮,往上一躺,摆明了看戏。
阳明师者懒洋洋的靠着树,面对四面八方暗暗投来的目光,还扫一眼道:“都看我干嘛?看他去。”语气平平,听不出喜好,四周的修者惊吓的收回目光,面面相觑,尽管心里都想要那石牌,却没一个敢先开口。
陆明间碰了碰好友的肩膀:“这小子胆子可真够肥的,我都有些欣赏他了。崔毅,按你说,这明阳师者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