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自己印象里荏弱无用的红绡,居然会做出这麽胆大妄为的事情来,实在是让炽翼暗自一惊:“你知不知道你这麽做,会有什麽後果?”
他抬眼看了看那排依旧紧闭的长窗,眼神中终於有了一丝动摇。
“我是疯了。”红绡纤细的身子已经窝进了他前倾的胸中,向上仰望著炽翼因为沾染醉意,变得媚惑的容颜:“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这个世间有多少人为你神魂颠倒,有多少人为你几近疯狂。我一直都觉得,与其说翔离是妖孽,皇兄你更像是生来毁灭世间的。”
“你果真是不要命了……”炽翼有些费劲的说著,颈边的赤皇印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你以为你这麽做了……能得到什麽?你现在住手的话……”
“我知道我永远都没有资格做火族的赤皇妃。可你为什麽要匆忙迎娶皇姐?你为什麽连一丝希望也不留给我呢?”红绡看著他,不知道为什麽,那种眼神连炽翼也觉得心中一阵发冷:“我什麽都不要,我现在只是要求你陪我一夜!只是这一夜而已!这样也不可以吗?”
两个人静静对视著。
然後,一阵笑声从炽翼的唇边流泻而出。
“你对自己也太没有信心了,这麽美丽的身子,有谁能不动心的?”炽翼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他慵慵懒懒地一笑,倾身向前把红绡压倒在了地上:“你tuō_guāng就好,何必再要对我用药呢?你这麽柔弱,我可不想像头野兽一样,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
原本准备孤注一掷的红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开始慌张了起来。
再怎麽准备豁出去了,可是她毕竟未经人事……
“你放心吧!我不是太渊那个不解风情的傻小子,至少在我还控制得住的时候……我会尽量温柔一些的!”炽翼贴近红绡的脸庞,红的唇暧昧地在她耳边游移:“等到了明天,我一定会如你所愿,舍不得把你嫁给他了!”
拒人於千里之外依旧以颠倒众生的赤皇,现在居然用一种诱惑的,痴狂的表情看著自己……
肌肤相贴,气息可闻,红绡觉得自己也跟著炽翼一同醉了……
疯了!真的要疯了!整个世界都是!
“赤皇大人,您玩够了吧!”
这个温和的声音带著一阵潮冷的风,毫无预警地占据了正荡漾著浓浓春意的空气。
在快要被烈焰化成灰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浸到了水里,那会是一种什麽样的感觉?
就像充满压抑,恐惧,战栗,在最可怕的恶梦中挣扎,却无法醒来的时刻!
当红绡看到这双眼睛,就有这样的感觉。
琥珀色的眼睛里并没有丝毫冰冷或者愤怒的情绪,背光的关系,颜色看起来有些深邃,一如既往的温和亲切,只是比往常多了一些湿气。
当然不是伤心落泪的那种湿润,而像是你隔著有些微寒却不冰凉的水,看到了水面上方这样一双眼睛。
你渐渐沈入水底,这双眼睛优雅温柔而深情地静静看著……
红绡打了个冷颤,彻底地从炽翼造成的晕眩中清醒了过来。
是太渊的眼睛。
太渊,那个似乎永远优雅而温柔的皇子,她的未婚夫婿,正站在那排长窗前望著他们。
“也许我不该打扰二位。”她听到太渊一派斯文有礼地说:“但是你们一个即将和我成亲,一个马上就要娶妻,深夜之中用这样的姿态相处,好像有点不太应该。”
红绡如梦初醒地惊觉自己的样子有多麽不堪入目,而现在的情景又有多麽地荒谬。
她正一丝不挂的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而自己未来的夫婿,则彬彬有礼地站在一旁,极为婉转而含蓄地表达他的不满。
直觉想要推开,却发现炽翼根本就没有想要离开她的意思。
“我还想著你到什麽时候才肯出来。”炽翼也抬起了头,看著这个好像永远要慢上半拍的家夥:“红绡如此美丽绝伦,我真怕我一个克制不住,就在你眼皮底下把她拆吃入腹了。”
红绡大吃一惊,这才明白,炽翼自始至终都知道太渊站在窗外。
“赤皇大人,红绡公主。”太渊背转身去:“劳烦二位整理一下衣冠,夜深露重,小心不要著凉。”
“红绡。”炽翼又低下了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红绡耳边说著:“真是抱歉,恐怕今夜我不能陪你了。不过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红绡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隐藏的怒气足以让她不寒而栗。
炽翼对著因为害怕而发颤的她笑了一笑,伸手拉过一旁的衣物,盖在她赤裸的身上。
接著他站起身子,也不再理会还躺在地上发愣的红绡,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炽翼。”太渊听到沈重的脚步声,连忙回头,正看见炽翼有些步履蹒跚地推门出去。
“七皇子,我……”
太渊低头看著脚边泣不成声的红绡,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什麽都没有看见。”太渊也随著炽翼走出门去,留下了一句:“夜深了,公主好生歇著吧!”
走到门外的炽翼已经腾空飞起,却又一头从天上栽倒下来。
太渊急忙飞身上前,一把接住了他。
借著月光,怀中的炽翼双颊泛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太渊拉直了嘴角,面容比方才阴沈了太多。
“你很生气呢!”炽翼忍住头晕,笑吟吟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麽生气,原来你这傻小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