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吴中有把大信封装到公文包里，带到了办公室。现在，他的办公室有了变化，上午在隆省长办公室的外间，帮他安排事务整理文件接待客人，下午则回三处办公室，做他该做的事。

这样的安排，应该是合情合理的。作为秘书，当然得为服务的主人做好分内的事，可总不能总是呆在办公室，让首长没了自己的空间。说实在的，即便是最亲密的人，也要有各自的空间，更何况领导和秘书之间？

吴中有有了自由，可以出入隆省长的办公室了。他掏出钥匙，打开隆省长办公室，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清扫卫生，，揩抹桌椅，整理文件。接下来，他用洗手液洗净手，把隆省长的那个专用紫砂茶杯冲洗干净，放入龙井茶，泡上开水，盖好茶杯盖。

隆省长有些什么习惯，包括喝茶、看报、读文件、喝酒等等，吴中有都已经向他的前任谭露请教清楚了。这个泡茶的时候盖上盖子，就是隆省长喝茶的习惯。首长认为，这个茶要用滚烫的水注入，盖上盖子捂一刻钟，水温降了，茶香茶味也泡出来了。吴中有回到住处，也照隆省长的习惯试过几次，感觉味道确实有所改变，但不明显。他认为，可能是没用紫砂壶或者紫砂杯的原因。到市场上一问，他咂舌了，因为好的紫砂杯要上千，一般的也要上百块钱，他可没这个闲钱。

泡好茶，捂上十分钟左右，一般是七点五十分左右。这个时候，吴中有便可听到隆省长极副节奏感的脚步声。隆省长的皮鞋跟有高度，提起来落到地板上，便会发出很响的声音。可能是感觉个子偏矮，隆省长喜欢穿这类皮鞋。

“首长，您早呢！”一进门，吴中有马上迎上去，接过隆省长手中的公文包，轻轻地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隆省长呢，先去卫生间洗好手，再坐到办公桌前，端起紫砂杯，揭去盖子，品茶式样地吹几下，喝上一口。

很显然，隆省长对这个新秘书的准备工作很满意，一边喝茶一边说：“小吴，今天有哪些具体安排？”

吴中有拿起早已整理好的行事安排表，说：“上午八点半，参加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上午九点半，出席九阳公司建筑成立仪式；下午三点半，会见新加坡来的两位外商。”

隆省长唔了一声，说：“这个仪式我还是不参加为好，你代我出席算了。”

吴中有说：“谭主任请的是您，我代您去不太好吧。”

隆省长叹了口气，说：“小谭很有闯劲，刚做生意，就赚了千万，按理来说，我是得好好为他庆贺。不过啊，我还是不去为好。你想想，我这一去，肯定会惹来很多闲话，甚至会有人说谭露赚的钱是我帮了他。你看看，他赚的钱，我帮他什么了吗？什么都没帮，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其实，谭露是一分钱没赚，还被骗了一千万。当然，这是秘密，打死也不能说的秘密。谭露用那两千万，还了银行的一千万贷款，用一千万注册成立了江北省九阳建筑公司。他请隆省长出席成立仪式，确实有装点门面的想法。

听隆省长这么一说，吴中有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站在一旁，没有急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