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不可说不可说,两位不要着急,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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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陆军第八镇总部。
“张大人,张统制,张军门,你可得想个办法啊!!!这些兀匪都在围攻荆门了……”新任湖广总督赵尔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共同社一战灭了两府巡防营,把当地豪强狠狠抢了一把,现在又把荆门给围了,顿时湖北震动。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上官体面了,直接跑来请第八镇统制张彪出兵剿匪。
赵尔巽真的有种悲愤莫名的感觉,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张南皮在湖北的时候,不敢说是河清海晏,至少也是地方整肃,哪有这种悍匪?偏偏老子刚刚一上任,屁股还没坐热,这些家伙就从四川杀过来了。他完全想象得到,张之洞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开心。
现在手下已经有人在说怪话了,说什么:“张大人在湖北的时候,神马盗匪都不敢冒头。而赵大人一来,神马牛鬼蛇神都敢出来嚣张,可见咱湖广还是得让张大人坐镇才是……”,“是啊是啊,张大人才是咱湖广的定海神针……”
他又忍不住埋怨起四川总督赵尔丰:老三这家伙到底在干啥?就知道在川边瞎折腾,川东那么彪悍的土匪也不知道去剿一下,你这不是坑老哥我吗?
“咳咳,制台大人不必着急……”彪哥却是一点儿不急,他淡定的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说道:“制台大人,那群兀匪不过是一帮毛贼罢了,他们只是看着闹得凶,可你看打下哪个城池了?他们连个小县城都打不下,难道还打得下荆门州城?”
彪哥是老张的铁杆,据说他老婆是老张同学最喜爱的婢女,后来又认作义女嫁给他,因此被民间称为“丫姑爷”。至于他老婆和老张有没有做过喜闻乐见的事情,彪哥是不是当了“接盘侠”,这些暂且不说。反正彪哥就是除了老张,谁都不买账。
赵二爷看他还这么淡定,气得浑身发抖:“张统制,宜昌、施南两府巡防营已经全军覆没了,只靠荆门州巡防营根本挡不住……”
张彪似笑非笑的说道:“巡防营?我看他们是自找的!放着好好的城池不守,偏偏要出城野战,那些土鸡瓦狗一样的玩意儿能顶得什么事?还真以为自己是当世孙武不成……”
赵尔巽差点儿没晕过去。因为这次让两府巡防营出战,正是他下的命令,张彪这是在当面打脸,伤口上撒盐呢。
但他再急再气也拿张彪没办法,他是从一品总督,彪哥是正二品统制。俺大清又不是前明那会儿,文贵武贱,就差一级,谁怕谁啊?虽然理论上总督可以指挥新军,但也只是理论上。彪哥不但握着枪杆子,后台也极硬,当然可以不鸟他,难道赵老二还能咬他几口?
湖广这里被张之洞经营得像铁桶一般,手下都是他亲信,赵尔巽这个空降总督毫无根基,下面的人根本就不买账,阳奉阴违都算给面子了,当场甩他脸色也是常事,他这个总督可以说当得极为憋屈。更别说彪哥这种大佬,这次没请他闭门羹已经算客气了。
至于告到京里去?别开玩笑了,老佛爷他们可是想尽了办法,耍尽了手段,好不容易才把张老爷子请到京城去高高供起。结果人家刚刚一走,你就搞不定地方了,这不是打老佛爷的脸吗?这点儿事都办不好,你的顶子还要不要了?
正在赵尔巽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马弁跑了进来。
“报告军门,荆门州电报,在我官兵奋战下,兀匪大败,现在溃散而去……”马弁报告道。
张彪摆摆手:“嗯,知道了……”
说完,他就对赵尔巽微笑着:“制台大人,如何?在下的判断没错吧?兀匪不过是一帮毛贼罢了,只要仔细守好城池,他们根本无可奈何……”
“……”尼玛,没这么神转折好吧!赵尔巽吐血的心思都有,这次真是送脸下乡了。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就说道:“张大人,这次他们虽然没有打下城池,但谁敢保证下次他们打不下?所以这股兀匪还是要剿灭的!”
“匪当然要剿灭,不过这开拔费,还请制台解决……”彪哥似乎也显摆够了,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没问题,我回去就拨十万大洋,你们早点准备……”老赵气得牙痒痒的,丢下这句话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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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荆门州。
此刻的州城城墙上一片狼藉,城门楼已经塌了一半,城上的女墙就像狗啃过的,好多垛口都平了。墙头上到处是烟熏火烧的痕迹。在城门外有一个硕大的弹坑,有一扇外城门不翼而飞。墙体上被枪炮打得到处是洞洞,像蜂窝似的。
地面上更是血迹斑斑,残肢、断体、碎肉等零碎抛得到处都是,完全一副修罗场的样子。幸存下来的清兵们就像冬天的鹌鹑一样,缩在城头角落里发抖。他们那惊恐无比的神情,已经表明这些人已经即将崩溃了。
一个军官壮着胆子伸出头去,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过了一会儿就兴奋的大叫起来:“走啦!走啦!兀匪都跑光了,哈哈哈哈哈……”
“什么?兀匪跑了!!”其他官兵也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