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打鼓,揣摩着他的脸色,想了想,又道:“帮主,我在那儿观察了好半天,发现……乘月山庄也派了人,偷偷在那里守着。”说到“乘月山庄”四个字的时候,他特意压低了声音,用手半遮着嘴巴,像在说什么秘密,生怕别人听见。
将泛云总算有了反应,轻笑一声,“庭以归吗?”
乞丐连连点头,“对,就是他!帮主,他都出现了,那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宝贝,一定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您看咱们要不要……”
“回去吧。”
“啊?”
将泛云对着乞丐温和地微笑,“你回去吧。”
“……哦。”
乞丐一头雾水,一边退一边偷偷睨着将泛云,也不知道他们这位酗酒的帮主到底有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另一边,庭以归终于决定要离开了。问语展了展身子,斗志昂扬地准备带路,却见庭以归不慌不忙地挥剑砍下一截树枝。那树枝上还长着绿油油的树叶和粉嫩嫩的桃花。
“姑娘,得罪了。”她道。
得罪什么?
问语没来得及问,就见他拿着树枝在地上一扫,瞬时一阵尘土飞扬,夹带着短短的枯树枝、树叶、桃花,纷纷落在三人身上。
问语闪身躲避,不料手臂被人拉着,不得不硬生生由着那些东西落在自己头上身上。
尘土飞扬之后,三个人都变得灰扑扑的。
问语脑子混乱了半晌,郁闷至极。
反观庭以归,即使衣衫蒙尘,却仍是一派端正雅致的模样,没有半分羞愧和丢脸。
这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问语明白庭以归是想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历尽千辛万苦才从桃林里逃出去的样子,但如果早就想好了要这样伪装,这三天里又何必那么讲究。这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苏予诚笑了一声,抬手取下问语头顶上几片落叶和桃花,又提醒她衣服上沾了尘土。问语噘着嘴,嗓子不能用,只从鼻子里“哼”地喘了口气,然后自己愤愤地弄掉身上的脏污。
她一脸不乐意地拍拍庭以归,“我们为什么不从南边直接逃走?”
“他们应当会布置眼线。且若是逃走,他们定会去找乘月山庄。”
明白了。要从根本上解决麻烦,不能逃。
所以他打算怎么应付狮虎帮?只是装狼狈就可以?
眼前的树帐一点点变得稀薄,最后终于望见林外广阔的空地。三人听到刀剑交错的声音,一穿着黑色布衣的男子正和庭以归一个手下战在一起。两方争斗,你来我往,好不精彩。
问语正看地热闹,忽听庭以归稳稳的一声:“住手。”
庭以归的手下看到他从桃林出来,眼前一亮,向后跃出一丈多远,与黑衣男子拉开距离,收剑,抱拳,恭敬道:“庄主。”
庭以归颔首,朝那布衣男子道:“请禀告吴帮主,庭某稍后将往拜谒。”
黑衣男子愣了愣,皱起眉头龇牙咧嘴想了半天,“你说将啥?”
“庭某待会儿会去见吴帮主。”
“知道了!”黑衣男子转身走远,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早这么说不就完了,文绉绉的谁听得懂……”
问语哭笑不得,有什么样的主人就会有什么样的手下。看这个人的行为态度,那个吴帮主得是个什么模样?亏得庭以归还能这么沉稳。
苏予诚从包袱里取出先前在林中捡到的几枚暗器,交给庭以归。
庭以归上下打量了问语一眼,对身边人道:“予诚,送问语姑娘回客栈。”
问语警然,他这别有深意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说什么回客栈……这是用完了她的意思?她还想看看他要怎么对付吴虎。
问语想问清楚,奈何庭以归已经移开视线,眸色深沉,心思已然半点不在她这儿了。
她只好跟着苏予诚走。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呀?”
苏予诚神秘一笑,没有回答。
问语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明明她也参与了计划,却一点也不了解计划的内容。全程被人茫茫然带着走。
也算是她考虑不周全,她应该在出发之前就先问个明白的。
不多时,二人进了城,只见一片空荡荡的大街。
怪了,这个镇子本来挺热闹的,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街上小贩摆的摊子也全都不见了。路上偶尔留着几片菜叶、几个踩烂的水果和玩具之类,看起来是匆忙收走的。但又没有被打烂的摊具,难不成是百姓自己主动避让?
几个乞丐百无聊赖地坐在街边,看到有人走过,都凑过来伸着破碗要钱,苏予诚随意打发了些银两。
正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临街猛然传来“啪”的一声巨响,像是长鞭甩动发出的声音,身体留存的记忆让问语不由自主抖了一下,耳后听到腾空声、追逐声。
苏予诚拉住问语胳膊,带着她一跃而上屋顶,飞速往客栈那边去。
问语小心翼翼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