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o站在路边跟一个女人讲话,一个美得让人自惭形秽的女人。娜娜想叫leo,我赶紧把她拉走。
他们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讨论家常闲事,那女人有着和他一样的锐利眼神,猎人的特殊气质。
我低下头快步向前走,感受到他们对我投射的目光。娜娜抱怨着我的怪异行径和她的新鞋打脚走不快。才一转眼的时间,他如鬼魅般来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臂。
「等一下。」他说,我没抬头。
「午休快结束了。」我说,他没松手。
「有话跟你说,下班等我。」他说,严肃到连娜娜都不敢多话。
「我可以拒绝吗?」我问,他抓得我发疼,只能放弃挣扎。
「不可以。」他想了想後说。如果我鼓起勇气看他的脸,或许能见到一丝任性的笑。
「那好吧。」我说,还能怎麽办呢?
「记得,别乱跑,要等我。」他说,松开手。我立刻飞也似的逃走了。
他这次又想干什麽了?
5-2
告白
(内含成人场景,请自行斟酌)
「她是谁?」我问,坐在他的车上,无可避免地胡言乱语。
「哪个她?」他问,将我载往他住的方向。
「中午跟你说话的人。」我说。想起他们互动的神情,那女人整理被风吹乱的褐色长发时的风情万种,以及手指拂过他脸庞时的自然熟稔。他们不是普通的关系,可能认识很久了。
「她是……同类。」他说,找了个方便的形容词。
「只吃肉的人?」我问,从没想像过他跟同类在一起,会作些什麽事。
「嗯。」他似乎不想多说。
「你们在交往吗?」我问,蠢问题。
「没有。」他说,过度冷淡。
「她很漂亮。」我说,她带着睥睨一切的神情,仍显得优雅、美丽。完全不同的境界,我的头忍不住往车窗上一撞。
「你在干什麽?」他吓了一跳,我回过神来,呆呆望着他。他皱着眉头,彷佛天底下的麻烦事全找上门。我呢?看起来是不是更凄惨?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我问。他将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迫不及待地将我拉进电梯。
「别在外面说太多。」他一路握着我的手,直到进入公寓才将我放开。
公寓内部简单朴素,一张单人床、一张矮茶几,地上随意摆着坐垫,一张放着noebook的书桌、一台冰箱、一间衣橱、一套卫浴、一个精疲力尽的男人。
他让我坐在床上,从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将一半倒在玻璃杯中後把瓶子给了我,自己则坐书桌旁的椅子。窗帘紧闭着,室内的灯只开了一半。我应该要害怕,对吧?我应该要拿水瓶丢他,然後逃出扭曲的幻想世界,永远不回头。但是,我想看他的心,看他逐渐崩坏的外壳底下,是怎样一颗柔软的心?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但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自己处在怎样的危险之中。」他说,侧坐着椅子,身体左侧斜靠在椅背上,左手撑着歪斜的头,手肘放在椅背上方,像个拍杂志内页广告的模特儿。他总是知道如何摆放肢体,无论如何怪异不自然的形状角度,他都能散发出迷人的气质,引诱人掉入陷阱。现代人会担心饮料中被人下药,他呢?早已用身体将人蛊惑。
「危险?」我问,几个月前娜娜提过,後来不了了之。我知道我身处危险,但谁不是呢?一场地震海啸,夺走了多少人的毕生心血?豪雨成灾呢?龙卷风呢?火山爆发呢?地球暖化呢?有毒食品呢?
「你的外婆是我杀死的。」他突然说。我盯着他痛苦的表情,他并不後悔,痛是为了我。
「我知道。」我说,宝特瓶身的雾气让手掌湿湿凉凉的,不舒服。我将水珠抹在长裤上。
「我盯上她一阵子了,在住家附近找她攀谈,藉口帮她提东西回家。次数多了,她没了戒心,跟我聊起家里的事。」他说。
「为什麽要跟我说这些?」我想起外婆的样子,她看我的责备眼神,她跟我说话的不屑语气。我不要想起这些,他为什麽不肯停止?
「她恨杀了她女儿的凶手,也恨那个存活於世的小女孩。怨恨支撑着她,让她的生存有了目标。她恨你,以折磨你为乐,她以为这样是正义,是替她女儿讨回公道。她恨不得让你崩溃自杀或做出疯狂失序的行为,如此一来她就可以证明自己是对的,把你关入精神病院或监狱,无害地度过下半辈子。我该吃了她的,但我只杀了她。她的怨念令人难以下咽,她的存在是种浪费。我以为她死了你会过得好一点,这种想法实在太天真了。」他说,手指伸进凌乱不堪的发丝中,无用地搅动着。
「人并不是单独活着,你杀了她,牵动了许多人的生命。我难过并不是因为她死了,而是她的死带给我的家人的影响。该死的人,是我才对。」我说。他一拍桌子,发出了震耳巨响。他站起来怒视着我,我抱着水瓶,动弹不得。
「我随时可以吃了你。」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有优先权可以选择对象,我选了你。」
「优先权?什麽意思?」我问,事情的走向远远超越正常人可以理解的程度。
「我是计画负责人,可以从预期食用的目标中保留一个人以供自用。我们这次的计画是不可告人的俱乐部里,三分之二的成员。」他说,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沉默的空档似乎是为了让我消化听到的事实,我呆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