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蹬着一双黑色的马靴,头发收拢用发胶固定住,整个人一如既往地飒爽英姿。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赶紧揉了一下眼睛,真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是方思齐,你没看错!”舒瑶帮她确认。
张静姝感慨道:“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在沪上遇到她!”
舒瑶苦涩笑一下,“是好巧啊!”
“她好像进彼岸花了!”张静姝紧随方思齐的移动,突然惊呼道:“她是来找你的?”
“好像不是找我!”
服务员端来了舒瑶点的牛排,舒瑶拿起刀叉切一小块进嘴里,侧过脸,示意张静姝看向窗外,悠然道:“她到彼岸花,应该跟那位大小姐有关!”
张静姝惊愕了一下,当看到窗外的景象时,旋尔明白过来。
窗外,许瀛月正从一辆人力车上下来,付过钱后,急匆匆地冲进了彼岸花。
有许瀛月这个拎不清的,指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张静姝颇为担心,“你不回去看看吗?”
“今天我就只忙一件事,那就是请你吃饭,其余的事一缕不管!”她抬抬手,把切好的牛排调换到张静姝面前。
看舒瑶这么淡然,张静姝知道没有再劝说的必要,她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牛排,在递向嘴巴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方昌翰的侄女、外甥女,都齐聚沪上了。
方思齐当年对许攸宁一片深情,现如今她表妹苏瑾却嫁给了许攸宁,不知她会做何感想!
彼岸花里。
大家正在为下午的营业做准备。
舒燕琬与舒长尊等几位长辈又去许家了。
彼岸花里就只有舒轻语一人在指挥着服务员忙碌。
突然,她的眼角里,出现了一道飒爽英姿的身影。
舒轻语轻轻扫了一眼,暗道是,这男子长得够清秀的,忙抬手示意小贾迎上去接待。
“您有定位子吗?”小贾边把人往彼岸花里引,并礼貌地询问。
“没有,我随便来看看的!”
怎么是个女声!
舒轻语忙放下手里的杯子,探出头来仔细打量着这位客人。
有些眼熟!
她本就是个喜欢八卦的,边琢磨着,边倒了一杯水,想借着递水的机会,打探一下这女子的背景。
却闻,舞厅门口传来许瀛月夸张地叫嚷声:“是思齐姐姐吗?”
思齐姐姐?
原来,许瀛月认识这人。
舒轻语当下翻了个大白眼,真不待见跟许家扯上半点关系的人。
她一转身,把给舒轻语倒的水塞给小贾,自己转身进了吧台里。
人虽然躲到一旁,可舒轻语这颗八卦的心却没落下,她站在吧台后,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许瀛月跟这位熟人的对话。
却说方思齐,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瀛月。
当下是又吃惊,又意外。
“许小姐,你怎么在这!”
她起身招呼许瀛月。
那许瀛月好似掉队的小狼崽重新看到组织一般,直接飞扑而来,“思齐姐姐,真是你啊!”
她抱住方思齐,竟呜呜大哭起来。
弄得方思齐一下子不知所措:“别哭,别哭,这是怎么了?”
她拿起帕子给许瀛月擦眼泪。
许瀛月依旧抱着方思齐:“思齐姐姐,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去南京休息了一段时间!”方思齐最不愿向故人提这些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被许攸宁强行调离香城后,方思齐便去了南京,这六年来,正好是政权最跌宕起伏的时候,其伯父方昌翰为确保自身地位,竟让她嫁给同为元老的闫东浩那多病的次子,她几经反抗,却依旧逃脱不了家族的安排。
去年姜外义夺权,闫东浩因曾反对他,被撤了实权,后闫家长子在兵变中死亡,闫东浩伤感之下大病不起,没几个月就西去,没多久,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丈夫也一命呜呼,继承闫家财产的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