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态度真诚地为自己的“失礼”与他的安慰道了歉也道了谢。
只是他还没客气完,就见裴异堪称温柔如水的目光随着他的话语一点点凝结成冰,到最后几乎快要把这初夏冻成寒冰腊月。
最后裴异离开的时候,脸拉的比驴脸还长。
江弦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只剩满脑袋黑人问号。
“我自认为跟他说话时措辞、态度都很有礼貌,并且十分注意不要惹他生气,但为什么这次他走的时候又在瞪我?”江弦十分纠结地问青面:“刚才吓我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
“也许是你的反应没达到他的期望值,你不如下次再夸张些?”青面随口道。
江弦显然没听出那是一句玩笑话,只见他表情瞬间变得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才像认命般郁郁道:“他难道是个抖s吗?我的本色出演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
之后两天裴异再没来找过江弦,只不过偶尔还能听见隔壁花园里传来古琴悠扬的乐声。
江弦身边的奴仆不多,花园又大,直到第三天才勉强整理干净园中那些枯枝败叶。
只不过处理干净之后的花园并没有像江弦想象中那样焕然一新,反倒由于拔除的枯草枯树太多,导致花园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深褐色的土壤表面,乍看上去就像得了癞痢的病人似的,东秃一块西秃一块。
作为一个轻微强迫症患者,江弦看着这整个斑驳的院子,心里便更加难受了,恨不得弄些绿纸把露出来的地表全都糊住。
就在江弦即将要实施用纸补漏的计划之时,裴异便命那个总是跟在他身边的侍从桓檀,给他送来了两车灌木苗。
灌木苗送来的时候深绿色的叶子还很精神,小小的椭圆形的叶子,叶面光滑,有种皮革的质感,泛着微光,江弦觉得看着眼熟,可是他本人对花草并没什么研究,所以到底也看不出这些灌木是什么。
江弦登时觉得裴异就像个先知,为久旱的自己送来场及时甘霖,当初吓他的那些仇被这样一浇,也就暂时放下了。
桓檀告诉江弦这些是山茶花苗,三皇子今天早晨才得到的,他知道玉枢国人向来都很喜欢山茶花,于是就命他把树苗送到江弦这来了。
江弦乐滋滋地收下山茶苗,又说了好些感谢的话,待送走桓檀,就立马吩咐人在空地把山茶苗都种上。
也不知桓檀回去跟裴异说了些什么,反正从这天起,裴异几乎每天都会让桓檀来给江弦送些东西,有时候是吃的用的,有时候是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只是他本人却再没露过面。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大半个月,在这短短的时间江弦已经十分习惯在这的生活了,虽然每天只能待在金桂殿,但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作为一个宅男,江弦不禁感慨这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好,当一个米虫真是幸福,下辈子他一定要投个富裕人家,继续做只幸福的米虫。
每次他这样说的时候,都会对上青面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
“青面,你说这个裴异最近是怎么回事?”
江弦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面前正摆着一大盘新鲜的荔枝,这也是裴异刚给他送来的,也是他最喜欢的水果之一。
掰开鲜红的果皮,就露出里面晶莹白嫩的果肉,霎时间荔枝特有的清香在空气中四下弥散,刺激地他满口生津。
江弦迫不及待地一口将果肉包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迸发,他幸福而满足地鼓起腮帮动了几下,舌头熟练地卷走带着弹性的果肉,片刻后只吐出一个深棕色的果核。
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江弦又伸手去拿下一个,边剥边继续说:“这和我小说里写的那个高冷皇子不太一样啊,虽然他不来找我,但每天都给我送这么多东西,也不用鬼吓我了,这让我感到很焦灼啊……”
话音未落,第二个雪白的荔枝已经消失在他黑洞洞的大嘴里。
“我从未见过哪个内心焦灼的吃的比猪多,睡得比猪香。”青面不爱吃水果,所以只是坐在一旁冷眼觑他:“吓你的时候要死要活,对你好了你又蠢蠢欲动,你这人是不是有m倾向?”
江弦笑:“照你这么说我和那个有s倾向的皇子还挺配。”
青面没好气道:“是啊是啊,那你快点把他搞定吧!”
江弦唔了一声算是答应,开始继续专心致志地吃荔枝。
……
东云帝双眸半阖着,侧卧在龙榻上,虽然时间已在他面容上留下些许细微痕迹,但周身的王者霸气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鲜明。
彩秀端跪于塌下,耳边恍若又响起当初东云帝派她去公子初云身边时对她说的话:“玉枢国与我国素来交恶,如今居然提出交换质子,总让寡人觉得他们另有所谋,若不是恰巧获得巫师带来的神谕,寡人定当不允……不过事已至此,你作为寡人的心腹,就去公子初云身边伺候着吧,若有什么风吹草动,也好及时汇报。”
“平身吧。”东云帝不大却满含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彩秀的思绪。
她站起身,却依旧恭敬地低着头。
“金桂殿可有异动?”东云帝微微侧目,凌厉的视线落在彩秀身上。
彩秀道:“启禀陛下,公子初云这半月来连金桂殿都未踏出过半步,甚是安稳。”
东云帝闻言阖起双眼,片刻后再次睁开,又问:“异儿那边呢?”
“三皇子虽只与他见过两次,不过在属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