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门别类放置,整理得井井有条,国外的碟片有费德里科·费里尼、让-吕克·戈达尔、黑泽明、弗朗索瓦·特吕弗、谢尔盖·爱森斯坦等导演的全集;国内的更全,《神女》、《野草闲花》、《恋爱与义务》这样的默片有,《火烧红莲寺》、《侠女》、《新独臂刀》这样的武侠片有,《爱奴》、《唐/朝/豪/放/女》这样的风月艳情片也有。
祝夏和傅泽明在收藏间里玩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把家里逛地差不多,两人去祝夏房间玩,一起打游戏、看书、吹水聊天,他们在重庆时,只要不拍戏,经常这样一整天只在房间里玩,完全不会觉得闷。傅泽明忽然从漫画和画册中翻到一本相册,问祝夏可不可以看。
祝夏看到相册愣了一下,很快想到相册应该是之前收拾房间和画册混一起了,相簿里有他小时候很多可笑的照片,祝夏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你看吧。”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翻相册,头几页是祝夏的婴儿时期,很多张都是被父母抱着,照片上的夫妻还很年轻,英俊美丽又神采飞扬,可以看出祝夏既像爸爸又像妈妈。傅泽明很快翻过这几页。
再翻下去,照片上的祝夏进入幼儿园时期,被大人抱着的照片大大减少。他小时应该很不安分且不爱穿衣服,照片上不是光着屁股到处跑,就是露着小鸟神气活现,还有一张被大人恶趣味地扑了腮红、涂了口红、点了红色的眉心痣,看着活脱脱一个年画娃娃,不过这个年画娃娃在口水滴答地吃蜡笔。祝夏自己尴尬得不行,不停催促:“你快翻快翻。”
傅泽明其实想再看会儿啃蜡笔,但见祝夏马上要急眼,便好笑地继续往后翻。接下来是小学阶段,豆丁从三头身进化到五头身,已经能从五官中清楚地看到现在的影子,相册里卢云波取代年轻夫妇频繁出现,他带祝夏出门玩、一起参加学校的活动、给祝夏过生日……看得出是在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家长。
傅泽明看到一张过生日的照片,应该是祝夏十岁左右拍的,照片上的小孩儿戴着金色的小皇冠,手里端着一碟蛋糕,鼻尖和脸颊上沾了一些奶油,站在电视旁对着镜头快乐地笑。
祝夏看傅泽明盯着生日照看了好一会儿,不明白地问:“怎么了?”
傅泽明指向照片上的电视机,有一点不确定地说:“电视上好像是我?”
“你等等!”祝夏忙把照片从相册里取出来,拿到眼前细看,他从小到大看这照片,没有一百回也有八十回,但从没注意过电视上在放什么,现在仔细一看,电视机上是一个少年在剥果冻。
祝夏看看照片,又看看傅泽明,奇道:“好像真的是你。”
傅泽明想了想,说:“我初一的时候拍过果冻广告,应该就是我。”
两人神情奇妙地对视了一会儿,都忍不住笑起来。
祝夏觉得缘这玩意儿还真是妙不可言,把照片塞回相簿里,又稀奇又快活地说:“那拍《请神》不是我们第一次同框,这才是,我明儿把这照片拿去再洗一张,送你留着玩。”
傅泽明本来没想要照片,听祝夏这么说,再看照片上的小鬼被蛋糕敷地花脸猫一样,忽然想要了,应道:“好啊。”
第三十章
等翻完所有照片,室内开始变暗,祝夏看看时间已经快七点,拿出手机准备点外卖,被傅泽明拦住。
傅泽明知道祝夏不会烧饭,今天到他家一看屋里也没别人,就做好了煮晚饭的准备,他站起身,边戴帽子边说:“现在去买菜也来得及,你想吃什么?”
祝夏在重庆好意思让傅泽明做饭给他吃,但在自个儿家不好意思让客人下厨,不过现在是客人主动提出做饭,祝夏也不矜持了,问:“寿喜锅行不行?”
傅泽明戴上口罩,点点头。
祝夏一骨碌从地毯上爬起来,抄上钥匙、手机、钱包跟傅泽明一起出门。
傅泽明刚成年就考了驾照,今天开车过来的,现在载着祝夏去最近的超市。这个点儿超市里人不算多也不算少,两人迅速选好食材,傅泽明先回车里等着,祝夏去排队结账。
到家七点二十,八点还要看《逃出生天》,傅泽明争分夺秒开始做饭,祝夏努力在旁边打下手,虽然他不会做饭,但比傅泽明熟悉自己家厨房,知道哪件东西放哪里。如此乒乒乓乓折腾到七点五十,总算把寿喜锅准备好,傅泽明把小锅端到客厅,祝夏在茶几上放下两碗鸡蛋液,两人坐下打开电视,一人端一个碗,看了两分钟广告,《逃出生天》的节目标志出现在屏幕上。
祝夏夹了片肥牛在蛋液里滚了一圈,问:“给我打电话在哪个部分?”
“在最后。”傅泽明回答。
祝夏便捧着碗边吃边看,他本来就爱看这个综艺,每期都追,看到可乐处就哈哈哈,偶尔夸夸这个嘉宾聪明吐槽那个嘉宾太笨。
傅泽明听他夸了梁宇两三回,问:“你喜欢梁宇?”
祝夏说:“说不上喜欢,不过他真是常驻嘉宾里玩游戏最厉害的。”
傅泽明看着节目,也认同祝夏这话。梁宇能靠《逃出生天》爆红不是没道理,他身手不错也敢玩会玩,就拿这期来说,台本上要求梁宇那队赢,但没有具体到怎么赢,得嘉宾自己发挥,梁宇那队能赢就是靠梁宇带。但录节目那天,梁宇在停车场问他是不是gay特别莫名其妙,傅泽明对这人没有好印象,也不爱说人是非,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