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那条街道,总觉得陆绪言和那里不太匹配。
“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他?”
“唔,陆哥运气好,有人收养。”朱莉娅揉着那一头卷成一大团的红发,“其实我们一直有联系,不过我和罗哥说好了,不做明面上的事情。”
我总觉得荒谬,扭头看向一旁穿着白大褂的青年:“那你呢,你怎么回事?”
林路眨着眼睛冲我笑:“我跟着我雇主来的。”说着他指了指那个背对着我的身影。
我的眉头狠狠地跳了跳,那人转过头来,果不其然是许久未见的豪金斯,他的整形手术不知是不是不太成功,我总觉得他的左眼比右眼大了一圈。
他瞧着我的目光充满了恶意,我相信我也是一样,我几乎想要掉头离开,阻止我的是陆绪言和我那生死未卜的弟弟。
我冷眼看了豪金斯许久,才说:“我现在用杯子砸死你也算是一种复仇。”
豪金斯还没来得及说话,陆绪言就挡在了我们中间:“别,别冲动,孟先生,豪金斯先生和你一样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你失去了你唯一的弟弟,他也失去了他唯一的孩子。”
我突然想起那天“天使派对”上那个耳朵上长肉瘤的安琪,一时有些怔然。
“以你的能力,不至于要依赖这种小破组织吧?”我花了一点时间控制自己的情绪,“连你也无法进入那个交易市场?”
我不认为一个能进蓝宫一号展厅的巨富会被黑市拦在门外,除非背后有更深的利益牵扯。
“豪金斯先生的孩子会被带走,完全是一个意外。”陆绪言好心地告诉我,“那些人没有想到老板的孩子会参加收容所的派对,所以把那个可怜的安琪一起带走了。”
“他们事后没有进行身份核实?”
“应该是有的,只不过——到手的货品没有被退回的可能性。”陆绪言摊了摊手,“所以他们转而对豪金斯先生采取了一些行动。”
他这话说得比较隐晦,但联系到被强行关停的奥德里奇收容所,不难猜测他们对这位富商做了些什么,那些黑色交易的背后不知究竟藏着怎样的庞然大物,不仅能够将人命作为娱乐,还可以将一条硕大的产业链玩弄于股掌。
我不再看豪金斯,苦苦忍着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掀翻在地的冲动——要不是这个可恶的富豪一次又一次地变着花样为难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的弟弟会好好地睡在粉色的摇篮里,他会叫我哥哥,而我则可以一如既往地喂他吃维多利,给他包饺子;而现在,他不知躺在哪个阴冷黑暗的角落里,我混在一群身份诡异的人中间,商讨着如何以蚍蜉之力撼倒大树,倚靠着微茫的希望想要找回唯一的家人。
可若不是他,我也不可能遇到桑桑。
一想到这个名字,一阵酸涩又甜美的滋味涌上心间,我垂了头,一时间百味杂陈,胸腔少有地体味到几丝温暖。
我把目光移向桌边剩下的最后一人。
杨舒芝察觉到我的视线,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怎么,每个人都有义务跟你汇报原由么?”
我将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
倒是陆绪言笑嘻嘻地过来解围:“舒芝是我同学,我们关系可好了。”
杨舒芝冷笑了声,眼神里有几分不屑。
陆绪言完全不在意,走到剩下的两个空位前,大大方方地落座,还不忘帮我拉开另一张椅子。
我缓步走过去,在一圈人的目光中,慢慢地端坐于椅上,就在我坐稳的那一刻,白天那种天旋地转的失重感又出现了。
周围的人影仿佛开始飞快地转动,突然形成了一个怪圈,转得我头晕脑胀,一时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颅内无意识地循环播放着每一个人的名字。
朱莉娅,罗行,杨舒芝,林路,豪金斯,还有陆绪言。
似乎……我认识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第13章诱饵
“我们把抢劫奥德里奇孤儿院的那批匪徒称为x,”陆绪言点了点面前展开的巨大光屏,“不难想象,x和红塔由不同的利益集团控制,但他们手中的‘货物’都会通过黑市的渠道对外销售,也就是说,每一个消失的安琪,不管是不是由红塔经手销毁的,都有可能出现在我们的目的地。”他向朱莉娅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接着往下说。
朱莉娅点了点头,懒懒地在终端上比划了几下,光屏上的画面一下子被替换了:“这是我从监控里找到的照片,高糊,修复以后勉强能看。”她飞快地用手指在光屏上画了个圈,被圈出的画面放大了数倍,“你们看这里,和那几个失踪护工联系上的这批人脖子后面都给盖了钢印,大概是卖身给黑市的亡命之徒,不过我查了查,并没有找到和这个图案有所关联的黑市。”
我死死地盯着圈出来的那块图案,只是这个画质简直在挑战我的神经强度,我把眼睛看了个半瞎也只能隐隐看出那是个十字形的图纹,周围似乎还有旁逸斜出的黑点,乍一看乌压压一片,要通过这坨色块辨识出原型简直是天方夜谭。
于是我狐疑地问朱莉娅:“怎么会没有?是不是你看错了?”
她摇了摇头,专业性遭到怀疑使她有些恼怒:“别拿你的眼神和我比,孟梁,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但黑市里没有它不代表它不存在,前段时间我无意间看到了这个新闻,调出来给你们看看。”
一篇刊印在报纸边角处的报导浮现在我们眼前,我定睛一看,报导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