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中存在着别人的眼睛,我明里暗里问他,这个薛定谔的内鬼究竟会不会对本次行动造成妨碍,他却只是眨了眨左眼,告诉我一切尽在掌握。
我不放心。
迎面而来的海风既急又腥,刀割似的吹在脸上,我想把桑桑拉回房间,他有些不乐意,揽着我坐在甲板上,不肯再动了。
“想吹吹风?”我问他。
他点了点头,把着我的手给自己编辫子。
丝线般柔滑的银发从我的掌心滑落,指尖一痒就痒到了心里,我抿了抿嘴唇,隔了片刻才问道:“你和陆绪言,以前是不是认识?”
桑桑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怎么认识的?”我追问,想了想又觉得似有不妥,“方便讲吗?”
他的动作顿了顿:“他以前在蓝宫工作。”
“你们在蓝宫见过面?”
“嗯。”桑桑的声音十分轻柔,他和我贴的很近,吹出来的气息都像细纱一样和缓,“那个时候,我认识他。”
“你认识他?”我察觉到这句话中的潜台词,“他不认识你吗?”
“他不记得我。”他叹了口气,“我的样子变化很大,我以前——头发不是白色的。”
我莫名地打了个寒颤,隐隐觉得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里藏了说不尽的隐痛,那似乎是一块我无法参掺足的、不足为外人道的领域。
他察觉到我的想法,握着我的手腕,大拇指沿着我腕口那青紫色的血管细细抚摸:“没事的,已经不会痛了。”
他分明是在安慰我,我反而觉得更揪心,不自觉地与他贴得更紧了些,尝试着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他很奇怪。”桑桑抱着我,目光却有些漂移,黝黑的眼睛里映射着天边时聚时散的云,“他明明知道我没有感觉,却问我冷不冷,他还跟我保证说,有一天会带我离开那里。”
我狠狠地捏了捏拳头:“那他怎么会把你忘了?他骗了你?”
他摇头:“我听说,他很快就被调去了别的地方,又过了没多久,他成了逃犯,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你……你对他,”我犹豫了一下,含含糊糊地问,“你对他感觉怎么样?”
桑桑愣了愣,然后笑了,他把我压在他屈起的膝盖上,然后俯下身吻我的唇。
花蜜一般的甘甜很快让我忘记了不久前涌上的些许不快,我暗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瞎吃陈年老醋。
他压着我,扣着我双肩的手越发用力,我怀疑自己的肩膀都被他抓青了,然而唇齿间那云朵般的触感却让我甘之如饴,每次我的安琪这样吻我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发飘,连脚底心都要像氢气球那样飘到天上去了。
“不要担心。”一吻毕后,他认真地看着我,“不用怀疑任何一个人,到时候我会看好你的身后的一切,没有人能真正的伤到你。”
我点了点头。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答应我,如果还像前段时间那样不舒服,就叫停,你喊我的名字,我就带你离开,哪怕只差一个代码没有打完,也别管它。”
我哭笑不得:“你以为打联机游戏呢,说停就停,我们几个人的命系在上面,哪怕你真的能随随便便把我搬进搬出,我也不能答应你。”
他皱起眉,脸上神色变幻,突然不抱我了,跑到一旁的角落里窝着撒气。
我一下子心里过不去了,赶紧跑过去哄他:“怎么了?这就生气了?”
他不说话。
有的时候还是像小孩子似的。
我觉得有些好笑,伸手去拉他,不料反被他拽下去,整一个摔在了他身上,撞得四肢百骸隐隐生疼。
“我心疼你。”他突然说道,“看到你前几天那个样子,我快心疼死了。”
我被他这两句大白话说得心头发热眼角发酸,连忙摸摸他的头:“这不已经没事了……”
“我有事。”他继续跟我拧。
我思来想去,换了个法子哄他:“你还记得在野蔷薇,答应过我的第二件事吗?”
他点了点头。
“我说,我想改变些什么。”我拿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如果这次行动能成功,我就往前走了一步,如果不能,我至少会想办法拦着陆绪言不让他发疯。既然做不了最好的改变,那就改变最坏的结果,这是我的愿望,我希望你能为此高兴,好不好?”
他不作声,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开口。
我犹豫了一下,伸手去解他的衣扣,那是我几个小时前亲手给他一粒粒扣上的。
他瞳孔一缩,一把扶住我的腰。
“你满足我一个愿望,我也满足你一个愿望。”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跨坐在他的身上,“你只许了两个愿,所以第一个算两次,好不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猛地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拽下去,我一个踉跄向前倾去,他顺势抱住我的腰,把我的长裤与底裤一起扯到膝弯。
猝不及防地凉意让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耳根子发红,小声求他:“那边……那边去挡一挡。”
他半托半抱地带着我隐入墙根的阴影,我颤着手脱他的衣服,隐藏在衬衫下的身体纤瘦却充满了力量,苍白的皮肤被浅粉色的布料衬着,像是某种珍馐美味般流淌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似是不满于我那生疏的撩拨,只让我解了一半就止住了我的动作,他的骨头极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