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知那人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又忽然返回来。
但药田阵法外却也守着许多修者,便这么出去,难免会有人起了歹心。阮轻竭力敛着气息,隐着身形,才终于安全离开了药田附近。
隐身法诀也随灵气流逝而自主消解,阮轻控制不住的低咳一声,唇边也渗出了点点血迹。
明明已经止住的昏沉感再次涌了上来,但就在阮轻取出丹药之时,只感觉一道视线正看着自己。刹时,阮轻手腕微转,那粒丹药已经朝背后打了出去。
阮轻转身,虽然脸色苍白,神情却冰冷似霜雪。
谢渡笙笑意盈盈:“又见面了。”
而实际上,在阮轻身上有着烙印的谢渡笙自然知晓她的师尊之前根本就没有离开药田。
阮轻面无表情,心中却微微一沉。
谢渡笙随意抛了下阮轻的那粒丹药,歪头笑道:“你的丹药还要么?”
阮轻意识愈发昏沉,看谢渡笙都出现了重影,她微微抿唇,j-i,ng神紧绷,全然没有理会谢渡笙,转身欲走。
然而才走出几步,阮轻便再次咳出了血。
谢渡笙也不阻拦,只慢悠悠的跟在阮轻身后。
阮轻拿不准她究竟要做什么,却也甩不掉她。直至走出一段路后,忽而撞见了几个金丹期的散修。
阮轻蹙了下眉,原想避开这几个散修,却直接被拦了下来。
这几个散修原本便不是什么品性好的,而修为知金丹期的人,身上定然会有那么一两件好东西,如今见阮轻一人,尤其她脸色苍白,呼吸不稳,肩膀处还渗着血明显受了伤的情况下,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将人拦了下来。
毕竟便是大宗门的弟子死在无涯秘境之中,也不会有人知晓究竟是如何死的。
被拦下的瞬间阮轻心中的火便窜了上来,她本就冷漠的神情顿时更冷了几分,她是受了伤,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在这几个散修动手之时,阮轻便取出了剑,即便体内的灵气几乎流逝殆尽,阮轻的剑招依旧凌厉。
隐了身形的谢渡笙懒洋洋的站在一旁勾了勾唇,没想到师尊竟然还有余力。
不过下一瞬,一柄淬了毒药的匕首忽而朝阮轻背后袭去,还在与三个散修打斗的阮轻正因意识昏沉微晃了下身。
谢渡笙眸色一冷,直接将还未反应过来的阮轻带入怀中,那柄匕首也被ch-a入了其中一个散修的体内。
阮轻毫无防备的被她揽到怀中,身体顿时一颤,下意识便要挣开,然而谢渡笙锢得太紧,全然无法挣脱。
谢渡笙揽着阮轻,出手毫不留情。
这几个本就被阮轻重伤的散修顿时没了气息。
在低眸去看怀中的师尊之时,阮轻已然昏迷过去。只是谢渡笙分明已经隐藏了身份,依旧能感受到怀中人细微的颤抖。
谢渡笙原本跟进来也不过是想跟在师尊身后看看她除却会为她寻平衡血脉的天品灵植究竟还会做些什么,却也不曾想她竟然当真遇到了危险。
再一想已经死去的这几个散修之前看师尊的眼神,谢渡笙眸色顿时y-in郁下来。
什么玩意,也配碰许云辞!
便是谢渡笙再恨许云辞,也容不下旁人欺辱她的师尊。
不然前世之时,她想要报复许云辞,全然不必亲自动手,只将许云辞扔给那些以圈养修仙者为乐的魔族,便能够让许云辞受尽折辱,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渡笙垂了垂眸,寻了一处山洞,直接武力震慑将原本盘踞在山洞内的灵兽敢了出去。
而后右手轻抚上阮轻肩膀的伤口处,灵气运转,自掌心散开,直至半个时辰之后,阮轻的伤才终于愈合。
只是阮轻依旧未醒。
但谢渡笙只稍微碰一下,处于昏迷中的阮轻都会颤抖。
谢渡笙眸色微凉。
阮轻醒来时,已是五日之后。
谢渡笙正垂眸看她,一双墨眸漆黑幽深,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阮轻原本还模糊的意识顿时被她吓得彻底清醒。
这眼神与已成为魔尊的谢渡笙着实太过相似,阮轻眸中霎时划过了丝惊惧,还不自觉的泛了些许水雾。
“醒了?”
直到听到这沙哑的声音之后,阮轻的意识才反应过来。
她还记得昏迷之前,谢渡笙为何会忽然将她揽入怀中。
原本不愿理会她的阮轻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本该冷淡的嗓音因刚刚苏醒的缘故还带了几分不自知的软糯。
“早说了不会害你,”谢渡笙低眸看她,似笑非笑,“我若是不在,只凭那些人看你的眼神,也不知你会有何下场。”
阮轻皱了皱眉,顿时明白了谢渡笙的意思。
但若无谢渡笙,她还真不一定会碰到那些人,阮轻神情微冷:“拜你所赐。”
当时中了毒又被谢渡笙追着不放的阮轻还真没注意到那些个散修的眼神,被拦下路后,阮轻压在心中的火气便控制不住了。
毕竟原本以为即便遇上任何危险也能全身而退的阮轻还真是差点栽在了这里。
即便是被谢渡笙救了,阮轻也全然放不下心中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