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行了。根据请帖,再让底下的人请他们入谷,只要有请帖在,身份也不会混淆……”
谢枫疏敏锐地发现阎王愁的手竟微微发抖,微微一惊,握住了他的手:“前辈?”
阎王愁浑身一震,将手抽出,苦笑一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一时想起过去……”顿了一顿,续道,“我还是继续说吧,这事我已许久没有和人说了……
“当时我想得太简单,结果导致了许多事情发生,到现在,我都很后悔……”
原来当年阎王愁所发请帖都是好友以及江湖上知名的人物,寿宴之日,钟灵谷迷障全部撤下,谷外的人不需要走密道,可以直接从正面谷口进入,收到请帖的人凭请帖入谷,如若耍手段,就会在谷里迷失,甚者丢了性命。当时中元教已将赤练勾放在钟灵谷供他研究了,阎王愁一直只当赤练勾是个毒物研究,未曾想到它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引得那么多人争先恐后地想进钟灵谷。
只有有请帖的人能进钟灵谷,既然如此,没请帖的人,便去偷、去抢,将有请帖的人杀了,也就得到请帖了。
他最好的朋友,其中有不会武功的,那些人死得最早。聪明一些的,活下来了,但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
杀人者抢了请帖,进了谷里,而原本拿着请帖的人,也不全然无私,有的也和他们一样,是为了赤练勾而来。这些为了赤练勾来的人就一起联手,将钟灵谷闹得天翻地覆。
闭谷之后的第一场寿宴,就是血淋淋的。
阎王愁早些年时心高气傲,心狠手辣,黑白两道,得罪的人也不少。不过因为他医毒双精,那些人也不敢去招惹他。但是,赤练勾竟让他们胆敢欺上门来,杀人夺宝!一夕之间,他的挚友就死得差不多了,一夕之间,就有这么多人与他反目成仇。第一回寿宴,抢请帖进去的人都被他杀了,和他反目成仇的好友也被他杀了,到最后活下来的人,竟只有三个人,而且其中两个人是夫妻,带着自己妻子来做客的。
也就是说,五十多张请帖,近七八十人,到最后,只有两张请帖请来的人,没有死在这场寿宴里。
“……那时我真的很恨,恨到一夜白了半边头发,恨到想将天下所有居心叵测的人都杀光!”阎王愁咳嗽着,谢枫疏连忙替他拍背,助他顺气。
“第二次,我就故意发了很多请帖,故意让他们自相残杀。”阎王愁道,“然后,再把他们引进谷里杀光。他们不是想要赤练勾么?好,我就让他们看一眼赤练勾的样子,然后下地狱!”
谢枫疏暗道江湖上一直传言药王心狠手辣,虽是说他闭谷之前,但闭谷之后,打击太大,对待外人,却是更加心狠手辣了些。虽然居心叵测的人很多,但全部杀光,不免有些宁枉勿纵,滥杀无辜。
“不过我记得十年前的那场寿宴,进去的人,全部都安全出来了?”
阎王愁道:“那个时候,我已经对这样的杀戮腻味了……”顿了顿,才道,“而且你哥哥进谷来,教主他硬要我帮忙照顾。”敲了敲桌子,阎王愁大是摇头:“你哥哥小时候,当真是闹人得紧。”
谢枫疏看他一副气恼的样子,但是眼中,却流露着淡淡温情,想来,他与他哥哥的感情很深,近乎父子一般。
“所以上回的寿宴,没有多少人死去。”
阎王愁点了点头,道:“自从你哥哥来后,我请人,一般都请武林中人,而且,请帖必送得隐秘,入谷之后设下重重迷阵,让他们心生忌惮。有些人自恃身份,当然不敢动手,有些人想要动手,又怕我死了之后,他们困死在这钟灵谷中。因此不论如何,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看他一眼,道,“当初你和那小子闯进谷,我一早便发现了,若不是谷口正位阵法未被触动,我知道你们是从破庙进来的,你以为凭借那些野决明,就过得了蛇窟?蛇窟之后本还有一大堆mí_hún阵呢,里头毒物毒气可不少,我可都给你免了。”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谢枫疏忆起困在山里的艰辛,当即拱手。
阎王愁哼声道:“见你们一面,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留情,若不是荆老弟求情,原本我可是没想留情的。”
谢枫疏暗道就算没有人求情,有他大哥的原因在,阎王愁也一定会放他进入内谷的,面上一笑,却道:“是是是,前辈说的是。”
阎王愁便敲了敲桌子,说:“说了这么久我口渴,小娃娃,去给我倒杯茶来。”
谢枫疏立刻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递到他的手上,道:“前辈慢用。”
阎王愁便道:“不错不错,比你哥哥还稳重些。”
谢枫疏一笑,坐回了座位,等到阎王愁喝完了茶,方才问道:“收到请帖前来的人,是不是都是为了赤练勾?”
阎王愁放下空了的杯子,摇头:“那倒不一定,有些人进谷来,是为了求毒药的,有些人也想偷偷把赤练勾带走,但是我并不让他们见赤练勾,只道赤练勾是凶物,生辰之时不愿放出。他们想要见,我便画个图,给他们一饱眼福,若有人硬想看个真物,我便给他拿个仿的,告诉他们真物的模样和那差不多。他们是来拜寿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得寸进尺下去,如若再得寸进尺,我做主人的拒绝,也情有可原。因此,这法子倒是安全地紧。”
谢枫疏想到那些人抓耳挠腮地想要见一见赤练勾,偏阎王愁吊他们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