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英多年的鞠躬尽瘁,在陛下心中到底有几分重量了。”
李白握住官印的手紧了紧:“那第二件事呢?”
“请一个人跟我一起去”
“何人”
“张良。”
感业寺钟声三响,云开天光亮。
狄仁杰站在摘星楼不远处,对着身侧人道:“真不去送送他”
张良望一眼皇宫方向,片刻后摇摇头:“不了。”
今日汉王归,朱雀门前是长长的送行道。
百姓夹道围观,女帝更是亲自践行。
然人群之中,没有张良。
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有点失落,依他的性子……大概会吧。
张良这样想。
“此次进摘星楼,或有艰险,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且不说这刺杀牵扯到君上,光是这往生忆,便也值得我冒险一探。我也很想知道,师父究竟在里面埋藏了什么秘密。”
今日商谈时,狄仁杰便得知往生忆是张良师父给他的。但对于张良师父是姜子牙这一事,狄仁杰表示有一刻震惊。
太古魔导——姜子牙。
那个几年前被自己与陛下在感业寺联手封印的老者,竟是张良的师父。
姜子牙,张良,李白,往生忆,摘星楼,封印……
一系列线索在狄仁杰脑中电光石火般掠过,这些东西似乎应该被串连起来,但好像又少了些什么,导致无法串联。
越来越复杂了。
考虑到张良还不知道自己师父是如何消失的,狄仁杰也暂不挑明。
“但愿此次探摘星楼,可以真相大白。”狄仁杰敛去神色看一眼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马可波罗:“走了。”
踏进摘星楼的那一刻,张良握了握袖口,那里有一个竹哨,安安静静。
同一时刻,朱雀街的刘邦翻身上马,人群之中,他四下回顾,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同一时刻,高楼上的李白握紧酒杯,目光紧跟三人,片刻难移,杯中美酒,竟也失味。
同一时刻,竹林中的青衫人“终究是来了。”
“我们想见摘星楼主。”摘星楼内,面对侍从的询问,狄仁杰直接道明来意。
侍从皱眉:“这……”
狄仁杰冷冷一勾嘴角:“请帮忙给摘星楼主带句话,我相信他听了这句话,会见我们。十八子,一人点,斜日。”
侍从一惊,随即恭敬道:“楼主早有交代,若有人说这句话,就带说话的人去见他。请三位跟我来。”
三人却是一惊,这摘星楼主是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
狄仁杰心道,摘星楼主此举是变相承认了刺杀一事由他策划,所以试探摘星楼其实是成了请君入瓮
若是现在离开……狄仁杰眼角余光一扫周围,常年探案练就出的敏锐感使他一下便察觉出周遭暗藏的杀气。
想要全身而退大概是不可能了。
也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倒想看看,这摘星楼内究竟暗藏了何种机关。
狄仁杰一伸手:“烦请带路。”
“便是此处了,”侍从带着三人一路走到七楼一扇门前:“楼主便在里面,小的就不进去了,三位请。”
待侍从走远后,张良才开口:“狄大人,为何明知是陷阱,我们还要去闯这一遭”
狄仁杰看着那扇门,上好的红木雕刻着神秘花纹,脉络纠结处有如人眼,其形神似仿佛要将人的心魂吸进去:“不如虎穴,焉得虎子。何况,摘星楼布满暗线和杀手,既然进来了,摘星楼主肯定不会轻易放我们出去。”
说罢狄仁杰转身看着二人,拱了拱手:“这次,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是狄某对不住二位。若有危险,狄某自当力护二位周全。”
马可波罗挑了挑眉,一侧嘴角微勾,低头检查双枪里的子弹:“真正的勇者,从不逃避责任。何况艺术与诗意,本就常在危险中诞生。”
张良也微微一笑:“良定与二位同归。”
狄仁杰少有郑重的向二人一礼:“多谢。”
狄仁杰转身将双手放在门上,微微使力,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打开。
风云突变。
四周一片暗沉,诡谲的颜色竟让人看不出置身何处。
一道太极八卦印记夹杂着磅礴罡风,以三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
凭空的,一道惊雷突然出现,撕裂苍穹般砸下。雪亮的电光刹那间将四周照得惨白。不知何时三人所站之地已不是典雅华贵的摘星楼,而是凌空千尺的险峻高峰,高峰周围具是空泛,深不见底,只有眼前一条摇摇欲坠的窄桥连接着对面同样险峻的高峰。
马可波罗回头,已不见刚才的雕花木门,所见只有暗沉的天幕及眼前深不见底的山崖,不由惊讶:“摘星楼主……口味挺独特啊,让我们在这个地方见他”
张良低头看脚下,几颗石子滚落山崖,半晌没听见触底的声音,抬头看天,乌云滚滚,窒息又压抑,偶尔几道惊雷闪现,才能勉强得见一丝亮光。
良久,张良才闭眼长叹一口气:“竟然是你……”
狄仁杰道:“怎么了?”
张良睁眼缓缓道:“我们现在处于一个阵法之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景。想要出去,只有破了此阵。这个阵的名字叫太古魔阵,全天下只有两个人会,一个人是我,而另一个人……是我师父,姜子牙。”
第17章【十六】
狄仁杰一震,说话语息都有些不稳:“你的意思是,这个阵,是姜子牙所设!”
“是。”
姜子牙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