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进去。”李白又笑了,眼中似是无奈又似是眷恋:“你说他怎么能这么温柔?”
“我十七岁那年,戡宗办启贤大会,他问我想不想去,我说想。其实我也就一说,没想让他帮我。我的身份进启贤大会有多难我知道,我不想给他添麻烦。哪知他还真让我进去了。若是我知道代价是关闭戡宗外围机关,我说什么也不会去。至今我都不知道,三年前,我到底有没有给他惹出什么大乱子。”
“不过我也不后悔,若是没有那次去戡宗,大概也不会有跟他那么亲密的接触。他吻上我的一刹,我几乎失控。那一刻我似乎有点明白我对这个人抱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情感。”
“这三年,我经常来你这,也不时会看到他。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清冷,温和,又沉静。我越来越想靠近他,越来越贪恋他的温度。所以经常会对他做一些占他便宜的动作。”
“有时候真觉得,只要抱着他,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谢先生告诉我,这天地间的事,都讲因果,有因必有果,没有什么能逃过这规律。这二十年的经历是因,喜欢他是果。这果我舍不得,也放不下。”
“终于有这么一个人,让你喜悦,让你欢欣,让你可以为他生为他死,让你觉得看着他就安心。你说……”
李白转头看着露娜:“我舍得放弃吗?”
露娜安静听他讲完,长叹口气,再看他时眼中带上了一丝疼惜和悲悯,伸手拍拍李白肩膀:“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拦。只是有些事一旦选择了,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望你足够坚定,也足够坚强。”
李白笑笑:“一定,也谢谢你,让我更加明确了一些想法。”
李白站起来:“我该回青丘了,二十岁是我的及冠日,必须回去。”
露娜点头:“路上小心。”
青丘神坛,是青丘狐族圣地。历来祭祀,出兵,卜算,王族中人成年礼,皆在此举行。
神坛设于高山平地上,大理石为阶,白玉为栏,坛中有礼鼎。
每逢祭祀时节,狐王便亲上神坛,施法奉天,而其余青丘之人,则跪拜坛下。
青丘近百年来风调雨顺,亦无兵事,所以鲜少动用神坛。而近十年,却是动用了两次。
第一次是狐王长子李贤的成年礼,第二次便是这次李白的成年礼。
三年前李贤成年礼时,天降惊雷十道砸于神坛周围,刹那间阴暗天幕瞬间变为雪亮。
云销雾霁,彩彻区明。
青丘人皆以为大吉,在神坛周围下拜。
狐王将青丘圣物元魂珠教于李贤,李贤郑重接过,朝着正东方磕头三拜。
一拜青丘先祖,
二拜狐王圣恩,
三拜元魂灵珠,
以示不负青丘诸人之望。
今日的天气也像三年前李贤的及冠日一样阴沉乌暗,不同的是,今日还下起了雨。
李白执着伞一步步走向神坛,放眼望去,他几乎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没有一个人。
雨水湿漉漉地打在光滑的大理石梯和白玉栏杆上,发出滴答之声。
天色阴暗的吓人,李白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会没有一个人?
走上阶梯,李白突然看到神坛礼鼎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淋湿,只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东西,久不言语。
阿贤
李白快步走上前,把伞移到他头上:“阿贤,这么大雨,你怎么也不打伞,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李贤抬起头静静看着他,雨水顺着头发滴下,他眼中是李白看不懂的茫然和怅惘。
李白奇怪地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冰,很冷吗?”
待看到李贤手中的东西时,李白一惊:“元魂珠,你把它带来做什么”
李贤仍然直愣愣看着李白,一句话也不答。
李白皱眉:“阿贤,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李贤蠕动了一下嘴唇,开口嗓音沙哑的吓人:“你知道青丘有一个惯例叫择子吗?”
李白心下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生出:“那是什么?”
第29章【二十八】
李贤抬起右手,看着手中的元魂珠,珠子在他手中暗淡无光:“这元魂珠是青丘圣物,据说通天地王气,跟历任狐王相生相成。狐王每年以血孕珠,而这珠,也给予狐王更为强大的力量。”
李贤笑笑,眼中满是自嘲:“但元魂珠有灵性,不会因为你是狐王就服务于你,它只选择适合它体质的宿主。因此每任狐王,都是通过元魂珠选出来的,毕竟拥有了元魂珠的狐王,力量可以震慑天下。”
“每任狐王之子成年时,就可以以血覆珠看是否与它契合,若契合,便为下一任狐王,若不契合……”
李白捏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就如何。”
李贤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他:“就以命祭珠,将王族之血融于珠中,为下一任狐王奠基。这便是,择子。”
李白瞳孔一缩。
李贤又道:“难道你在翻族谱的时候没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吗,青丘王族嫡系子孙,历来只有一个能活到二十以后,其余的全部因各种各样奇怪的原因死于非命。”
李白强稳心神:“我二十年来从未听说过有元魂珠择子这等说法,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贤嗤笑一声:“这本就是王族内部之事,青丘寻常百姓定然不知。而王族内,父王若是有意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