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危急的情况下。它们其实是属于逼急跳脚的畜类,所以他们挖洞遁逃的时候十分迅急。而通常情况下,它们是胆小谨慎的,所以这些鼠洞在城中鲜少,因为它们惧怕人多。
这些洞道在江原城外居多,纵横地下,最深的打在几十米深处,难以被人察觉。这种洞鼠挖洞是为了偷农户的牲畜或者屯粮。它们出行偷猎都是四五成队的同行同归,由于捕猎时比较凶悍,所以通常都能够拖回比自己体型大五六倍的家畜和粮食。”
沈凉渊也点点头:“所以你觉得,它们的洞径最大的也能够匍匐过人。”
“对,而且我相信,这么多的洞道,一定有接近高阙军大营的地方。我们找几条深一些的洞道掩藏动静,再拓宽和延伸一些,以便士兵可以在里面转身往返撤离,到时候把洞悄无声息的通到敌营,要烧要袭,打他个来回措手不及。回头再将洞道堵实。”
沈凉渊点点头,这些洞道都在城外,的确是于我军无碍,于敌军无益,大可一试。
沈凉渊道:“兵贵神速,一定要在三日内完成至少五条洞道,一旦出手攻袭就会暴露途径,所以我们必要给他们一击重创。”
华戎点头笑道:“自然。”
“那我们现在研究一下城外的地况。”沈凉渊展开地图,手在图上快速的指点,人仿佛也大病痊愈一般。
“你看,这里是高阙的扎营地,这里是江原城,我们在这里要避开,会打草惊蛇,而这里几处也不能是洞道出口,容易提前暴露……”沈凉渊起身下床取了纸笔,似乎要准备一个大布局。
华戎担心道:“你现在身子不好,这些就留我和林慕去计划。”
沈凉渊道:“林慕现在在加固城防,粮草撑不了多久,而且我们的计划也不是完全无漏,万一失败就是在赌上江原城。现在局势拖不得,我们两个就先单独来个“纸上谈兵”,讨论一下断敌粮草的计划,以及准备一套截粮的计划以备不虞之需。”沈凉渊将手指在地图上划来划去,华戎也蹙眉考虑着布局。
两人一直议到晚上过后,华戎担心沈凉渊身体状况,让他用了晚膳就早些休息。
此时林慕差不多也从城垒下来了,华戎又紧着去找林慕,把计划拿去再与他细盘一番。
林慕毕竟驻守江原多年,更了解江原的山行地貌各路横通,在地下路线的拓延上,也自然需要他再做些斟酌。
三日后
洞道掘通,一条通向高阙大营附近的几处矮丘后,赵军趁夜迅急偷入,高阙后方粮草被烧,后方作乱之时,又从其他三方通道惊现四队赵军突袭。高阙军猝不及防,遇袭损四千将士,粮草烧去大半。
赵军此战大挫敌方士气,击鼓欢呼。在全城战士摇旗欢呼的当口,主将沈凉渊却于众人面前一口血吐下,闭目倒地。
高阙粮草未至,营中口粮拮据了七日。
七日后,斥候来报,在居哨关处发现被劫的粮草将被趁夜运往敌军大营。华戎派林慕领兵,成功截获。
此时的主帅房中,沈凉渊一身轻宽的常服,披着狐裘靠在炉子旁取暖,屋里的熏香馨远缭绕。
华戎推开门,把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夫领进来。
“我给你请了吴大夫来看看……”华戎估计是带人来的急,气息不匀的在一旁座上坐下,腾手倒茶,还不忘腾空来转头对沈凉渊道:“他是江原城里最好的大夫,可是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本事。”
那吴大夫也正在擦汗,一听,喘着粗气就将手摆的来回不停,半掩面推辞:“王爷谬赞,老夫惭愧,惭愧。”
老大夫不敢担当这神差,着实惭愧。
沈凉渊一看华戎急得连水都来不及喝就先把人给吹上天了,又见那大冬天里都能出汗的大夫,他不禁对华戎笑道:“若真起死回生,大可等我死了再来也不迟的。看你这急的,何苦把大夫累成这般?”
华戎急道:“我说沈……我说你小子别这么没良心,我这么忙活操持的想让你活着,容易么我?你就不能配合点儿,别说这么死呀死的忌讳话!”
沈凉渊忍着笑顺应的点头:“好好好,我配合。大夫,劳请您把脉吧。”沈凉渊将手腕伸到老大夫面前,十分听话的笑道。
老大夫匀了会儿气,坐下来,开始诊脉。
此时下人端着药罐儿,低头小步进来,定时的在熏炉里续上几味药草和香草,又对沈凉渊和华戎倒了茶,最后福了福身,退出去关了门。
屋里渐渐馨淡的香味又浓郁了一重。
沈凉渊闭目养神的靠在那儿,华戎喝了口茶,感紧问大夫:“他怎么样?”
大夫皱眉,手离开沈凉渊的手腕后,脸色凝重,捋着胡子摇头。
华戎心里不安,其实多数也是料定的事。再去看沈凉渊,还是一副闭目养神,更像是已经熟睡的形容。
“你说吧,我这朋友的情况,有办法,还是没办法?”华戎并没有告诉他,面前这位绝治的病人,就是镇守江原的主帅。
自从那日沈凉渊一口血哗啦吐出来,在军前倒地,此后半月的大小战役都一直养着元气没能出战。这已经让军中不少人有所猜测,担心主帅安危如何?而沈凉渊几次出面又总是脸色苍白。
为防军心动荡,只能先瞒着,也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打赢这场仗。
“王爷,这位公子的病症不在于旁的,而是中毒所致……”大夫说道。
以往只要不说,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