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可能是憋了一肚子委屈,但是不肯跟我讲。你待会儿好好跟他说话,不要摆脸色……算阿姨拜托你,就算他要闹脾气,你也笑一笑,说几句软话,晓得伐?”
傅闻远来不及答应,阿姨眼泪就下来了,自己觉得没意思,又背过身去擦,不成调地说:“小孩自从来了我们家,没有活泼过一天,我看了他半年,也不知道是有这个病。好不容易稍微养起一点点肉,这一回全瘦下去了,简直不成样子!每天给他擦身体,看见他胸脯上全是骨头,我……”
“我知道了。”傅闻远顿了下,还是环住了阿姨的肩膀,紧了紧,说:“他没做错事,又病着,我摆什么脸色?”
阿姨又拿手抹了两把脸,低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很精致的红包。硬壳纸、红丝带,里头鼓鼓囊囊,却不很平整,明显不是钱。
“里面是个小金鱼,脖子上挂的,越臣去庙里请大师开过,穿了红线,图个吉利。待会儿你给他,就说是你买的,做新年礼物,他高兴。”
傅闻远只觉得云溪是男孩子,应该不会喜欢这些挂的戴的,但阿姨这样说,他还是接过,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