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事,从山海洪荒到今古奇观,从家国权谋到儿女私情,天机觉着陆吾的故事讲的实是有趣。
他皱着眉问陆吾:“什么是爱?”
陆吾笑着看他:“你个呆子。”没给他解释。
天机挠了挠头,随手捡起一颗石子,抛进了天河里,砸碎了水面上人间的倒影。
远远地有人喊他:“重,该点天灯了。”天机起身,向着来处跑去。
梦境支离破碎,他看见陆吾被缚在斩仙尺上,万钧雷霆兜头劈下,陆吾紧咬着牙,双眼翻白。西凰从斩仙处跳落凡间,以身堕魔,率万千魔族攻上仙界,被挡在天河禁制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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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周鸟原分别,桑一人独自北上,走到了无心沼泽,无心沼有一树妖,神木无心,也是少年模样,如果重衍在跟前的话,便能发现,这个少年与十六岁的天机是一个样貌。
无心似乎早早就在等着桑了,他到了幽州交界的时候,便有人一路跟着他,到了无心沼外围的时候,将桑带到无心沼内。过了无心沼便是幽州,就该到皇城了。
桑本来没打算在这儿多留,无心将手里攥着的一对儿神髓交与桑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待大限之日,我自会配合。”桑也只是点点头。
正要通过无心沼时,又被领路人拦了下来,桑不解,问是何事。领路人答:“主人召唤,未说,只说请你回头。”
桑想了想,还是回了头。
回去后就看见重衍在无心旁边站着,一见到桑,就上前问他:“天机出事,你可有救他的方法。”
桑问:“何事?”
“你......你应该知道,天机是残魂这件事吧?”重衍不确定的问道。
“你记起来了?”桑疑惑。
“记起什么?”重衍反问。
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带我去看看,我没把握能救他。”桑回头,看向重衍,想了想,说道。
天机躺在床上,毫无动静。桑一眼就看出,天机魂体虚弱,撑不了多久,如果魂灭,肉身怕是要立即消散。其实救不救,对于桑来说,没有区别,到最后,他还是要化为神髓的。可是......
“能救,但是我还得问一个人,看他愿不愿意救。”
“谁?”
桑看向无心,重衍这才将注意力转向这个他一眼惊诧之人,他之前有见到过与自己相像的,这次看见与少年时候相像的无心,惊异少许,感叹几多。
他是对于桑所搜寻的那个神髓有多少猜测,但是一直摸不准是不是。他有些复杂的看着无心。
无心倒是没有异议,对于他来说,或早或晚,没什么分别。
桑见无心同意,说:“这几日需调养好他的身体,等他恢复几分意识我便救他。”
重衍心焦:“现在不行吗?”
桑摇摇头:“他承受不来,这几日我会负责为他调养,你不必担心。这几日天机留在这里,无心会护着他,你快去幽州将飞羽带过来。”
重衍没问为何,直接御剑北去,不消一日,就到了幽州皇城。向东首和飞羽二人解释清楚之后,就带着飞羽赶往无心沼泽。
飞羽不知桑为何叫他,不过他没多问,只是乖顺的跟着重衍一同走了。
无心沼是一片水泽,在山木环绕之间,常年幽闭无人过往,沼外是一片泥淖,上浮了不少走兽尸骸,一步踏错就要沉入污泥里,再也挣脱不出。
沼内有棵千年神木,树荫遮蔽,上垒树屋,是无心的本体。几人就住在树屋之中,平日里也没得去,整日在屋里闲坐。
无心派了人出沼采药,飞羽无所事事,就在桑旁边看着他为天机滋养魂魄,而重衍守着天机寸步不离,唯有进食时才离开片刻。
趁着与桑同在一处,他想问个明白。
“我与天机是不是跟此次灾厄有关?”
桑正在为天机渡煞气,听得这话,就说:“你若是记起,我便告知于你,你若记不得......”
“那你能告诉我,天机......天机是不是最后......也会死?”
桑莫名看他,未几又转回头:“都会死,没谁能逃脱。”
“这场灾祸......到底是为何?”
桑摇了摇头,似是被他问烦了:“这场灾祸,确实与你俩有关,不过不必忧扰,还未有定数,未必是死不是生,你懂吗?”桑凝目看着重衍,眼神有光。
飞羽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他脑袋简单,想不清太复杂的事,只是桑所说,这场灾祸与天机和重衍有关?
温养了几日,天机明显有所好转,有时候能幽幽睁开眼,只不过转瞬又陷入昏迷。
在梦中,他还是一个人,站在天河边,看着下界,心头酸涩。一旁的重衍在喊他,永远都是那么一句话:“重,该点天灯了。”
点天灯点天灯就知道点那个破天灯!天机将手中把玩的石子扔向水中,溅起一团水花,石子闪了闪,微微发亮,沉入清澈透亮的天河水底,化作了一颗星子。
天机吸了吸鼻子,转身跟着那个人去了天幕处。
他们在这里守天幕多久了呢?数不清啊,大概天地诞生之后,日与月衍化,天河出现星辰,他们就在这儿了吧。那时候,神还很多,天幕处没有这么冷清,时不时会有朋友来找他们。自洪荒一战,仙界就空了。
天机每日只能对着对面的重衍,可对方话少,平日里也就两句:重,该点天灯了。重,可以回去了。
说是